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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时,李秋实的兄弟李春树回来了。当即继承哥哥徭役,李秋实的媳妇也改嫁了。但是也就是此时,李春树去黄河后,怪事迭起。先是有些地方黄河水莫名其妙的变成血红色,再是驻扎当地留宿的百姓们半夜莫名其妙的听见鬼哭。
这时候有人说是李春树的哥哥报仇来了,百姓们,包括将士都信了,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不愿待下来,宁愿付钱也要留在家里。龙将军还没有抓壮丁的胆儿,故说了加收免征费,活都让将士们去做,但多奖励一下他们就是了。
毕竟当兵的走南闯北见识大,不像百姓们听风便是雨。此后,李春树你被冠上了不祥之人的帽子,鬼的弟弟当然和鬼脱离不了关系。
不过再桑纪瑶听来,这多少有些无辜。
“那狗子,你这是要去作甚?”
狗子看了一眼篮子,道:“我一个瓜刚摘回来,就让你们吃了,我再去摘一个。”
“带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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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年老,却越发喜欢舞文弄墨 。不过他老是调侃自己的那点东西上不得台面,后来竟爱上了收集名家的东西。今日得空,便请了群臣和三皇子过来品鉴。
一张白纸,上面几行诗句,“世间痴情千万种,爱而不得最无方。当与鸿鹄谈志远,不同鸳鸯论秋凉。”
诗名,秋凉。
“你们过来帮我看看这首诗如何?”
见皇帝眉飞色舞,群臣们跟着附和,无非是一些千古名句,佳偶天成之类的话。皇帝听多了,只眯着眼睛不说话。
“皇儿,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呀?”
三皇子闻言起身,盯着诗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父皇,此句充满豪情壮志,少年意气,应为我辈之楷模,应该时时刻刻警醒才是。”
“嗯,说的不错。”皇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太子去黄河后,皇上的眼光是与时剧增的向三皇子倾斜。他们还想着日后如何站队之时,皇上又道:“宋渊,你有何了解?”
宋渊站起,捏了捏下巴,“臣以为,此诗并不好。”
皇上脸色一变,“何处不好?”
“三皇子说得不错,此时走少年意气,但也是少年意气不行。看似豪情万丈,实则空虚之谈,满篇皆不贴实际,绝非人肺腑之言。”
宋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大臣们都憋了一口气,等着龙颜大怒。
皇帝确实横眉竖眼了一会儿,不过却没有生气,转而道:“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不错,这首诗是先帝十六岁在百花赏宴作的,自以为不错,可是被父皇说了足足半日,说得便是你今日的说辞。”
宋渊咬咬牙点头。
三皇子红了脸,自罚三杯。酒毕,皇上让众人退下,身边只留了宋渊一个人。
“朕已经半月未曾踏足后宫了。”皇帝叹道。
宋渊:“皇上日理万机,事物繁忙,不去有不去的道理。”
“哼,”皇上挑眉一声冷哼,“可是道理也不是这个,”宋渊怔了怔,皇上继续道:“朕的龙阳之体日衰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渊不好意思了,“皇……皇上寿与天齐,龙泽万年……”
“你别再奉承朕了。这是无奈之举,更有无奈之事,今日三皇子朕就不太放心。如此唯唯诺诺,难成大器啊……”
“三皇子秉性敦良,绝对不可能为昏君的。”
皇上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昏君不可能,做个庸君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宋渊咬着牙浅笑了一下,“儿孙自有儿孙福。”
过了会儿,宋渊换个话题,“我看那诗中说“爱而不得”,可皇上坐拥天下,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吗?”
“有。”皇帝斩钉截铁道,“竹杖芒鞋如何赶得上天涯策马?”
“那您为什么当皇帝呢?”宋渊把这个问题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这话问的越界,不过那一刻皇上看宋渊的眼神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原来爱而不得便是此种感受,曾经你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你有着与别人截然不同的使命,你要在权力的海洋里肆意驰骋,最终将这一片变成你的天地。
你永远是人中龙凤的那一个人,操控天下,掌握全局,不想得某时某刻心口被人扎了一根针。
从此事事有顾忌,日日有担忧。担忧她受苦,怕她受难,想把伤害过她的人千刀万剐,又怕她见到你恶毒的笑容。
原来铜墙铁壁,也成绕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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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还同皇帝说了这次失盐之事,皇帝听了也十分生气,本来想彻查此时。宋渊却说先解决燃眉之急。皇帝同意,勒着裤带从国库里拿出了一些银子,以陆路去江南盐湖买盐。
“可这点盐也只能解一下燃眉之急,而国库近些日子调银去黄河赈灾也用了不少,怕是帮助不了多少。”
“没事,剩下的臣自己想办法。”
宋渊一脸自信,皇上也跟着盲目自信。
一般从江南盐厂运盐用的都是水路,省力但效率不高。而这次用了陆路,快但运不了多少。皇上要求办事驿站千里传信,江南那边回信说不出五日便运到京城,也就刚好是那时候。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样顺利,第五日夜晚,盐依然没有运来。王皑怕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就将五日用的盐分成了七日,将士们这两日都喊食不知味。
不过这也没办法,宋渊也十分焦急。南下打听,才知道是前方关卡以检查货物为由将盐扣留在了城中,检查没检查完,至今仍是个未知数。
此时宋渊才想起整件事情中重要的一环,祝家有个转运使的儿子,扣下他们的货物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想到一番曲线救国竟然成了送羊入虎口,宋渊怒火中烧,气上心头。
正好不日之后,正逢七月十五鬼节。皇上带着诸位皇室、重臣去就祭坛祭拜,祝尚书被他一把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