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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兵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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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兵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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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清寒,打湿了亭台楼阁,美人红妆。京城,许久没有下雨了。那冰冷的雨水,仿佛是苍天对末世的垂怜。
    大越的宫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面色紧张地议论着战事。
    “如今,叛军与咱们只隔着一条江了。”
    “叛军?世子爷可是正正经经的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又如何?毕竟是谋反!”
    “什么谋反不谋反,回头史官随便写几句,便掩盖过去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军士的脚步声,宫人们默默地立刻闭上了嘴,目光看向那位军士。
    正是一位刚从战场回来的将士。
    大越皇宫,长定殿内,文武百官齐齐地跪在地上,接连战败,他们已经不敢请战。
    更何况,祁湛兴兵之时,列出陛下“十大罪”,传遍大越,民心已然转向祁湛。这些日子,一个个战报传到京城,闹得人心皆乱。
    朝堂之上,站着的人也是各怀心思,战战兢兢。
    唯独姜宁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过于冷静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急报!”殿外,传来一道厚重有力的声音。
    又是急报……
    听到这两个字,众臣心中又是一沉。
    众臣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人身着战甲,沾着血迹,头发杂乱如草,显然,这是一位刚刚死里逃生的将军。
    姜宁笙淡淡地抬起眼,慵懒地道:“报。”
    将士面色悲怆地道:“昨夜子时,叛军渡江,将士们拼死守卫,未能……”
    话还未说完,忽然猛咳起来,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姜宁笙厌恶地蹙起眉头,淡漠地道:“殿前失仪,杖毙。”
    “陛下!”那将士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宁笙,他拼死送来急报,没想到只等到“杖毙”二字。
    一位老臣跪下求情,“陛下,此人殿前失仪,全因护国心切,急于送来战报。陛下不可枉杀忠良!”
    接着,三三两两的臣子也跪下,“请陛下开恩。”
    姜宁笙随随地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数着那些跪下的臣子,“一、二、三、四、五……”他懒得再数下去,直接说了一句:“都拖出去!斩了!”
    “陛下!”年老的臣子怔怔地看着姜宁笙。
    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谦和有礼的淮王会变成这副模样。
    “拖出去!”姜宁笙已经失去了耐心。
    殿外的军士听到命令,面无表情地将那些臣子押了出去,大殿内,回荡着那位将军的咒骂声:“昏君!”“大祸将至!”
    姜宁笙目光冷漠看着臣子,冷漠地开口问:“自朕登基,整整九月,众卿以为朕该降吗?”
    臣子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回答。
    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姜宁笙缓缓起身,走向皇位,抬手指向一位年轻的文臣,“你说,朕该降吗?”
    “回陛下,微臣……”文臣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回:“不……不知……”
    姜宁笙目光幽暗地睨向他,“朕记得,你姓秋。”
    “陛下,微臣虽姓秋,但仅是秋家远亲,与叛军绝不关系。”文臣吓得面色苍白,颤抖地跪在地上。
    姜宁笙淡淡一笑,“朕只是随口一说,爱卿慌什么。”
    他冰冷的手伸向他,扶着他站了起来。
    姜宁笙回身,目光冷冷地看着龙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叹道:“这个皇位得来不易,染了多少人的血!害了多少人的命!若朕降了,那些人岂不是白死了?”
    他的话语已经癫狂,像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群臣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姜宁笙一步一步走上皇位,猛地拔出龙椅旁的佩剑,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厉声道:“朕,不降!”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皇位上。
    他绝不会向那些人认输。
    京城外,大军驻扎在京城外三百里,没有继续进攻。
    同为大越的臣子,京中尚有大越老臣,祁湛并不愿刀剑相向。
    祁湛、秋子逍、文国公等人又在帐中商谈进攻之事,邵婴坐在一旁,由于双眼不便,他只能默默听着。
    文国公性格爽直,直言道:“祁相,攻与不攻都是你一句话的事,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早日攻进城,你身上的蛊毒也能早日化解。”
    祁湛想到身上的蛊毒,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笑。
    他太了解姜宁笙,隐瞒了那么久,伪装了那么久,唯一的目的便是想用蛊毒,束缚住他。既如此,姜宁笙又怎会交出解药。
    如今,兵临城下,姜宁笙依旧不降,怕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祁湛拿出皇宫地形图,沉声道:“先将沉鱼救出来。”
    秋子逍蹙眉看着图纸,思索道:“大内守卫森严,该如何救?若是人多,必会暴露,若是人少,怕是没什么胜算。”
    祁湛目光微冷,“我亲自去救。”
    邵婴听到这句话,面色微沉,“你自己?”
    “是。”他肯定地回答。
    邵婴提醒道:“此时,沉鱼的周围必定都是高手,你去,便是送死。”
    祁湛随随一笑,“那又如何?我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怕送死吗?”
    闻言,坐上之人的眼中皆闪过痛楚。
    他们都知道祁湛的蛊毒已经渗入骨血,他现在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上阵杀敌,依旧是一副淡然的风姿。
    “祁相……”文国公面色不忍地看着他,沉叹道:“祁家只剩下你一人了。”
    文国公与祁湛父母是故交,他看着祁湛幼年成孤,英年拜相,步步高升,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孤独,都重情。顾家出事之时,文国公是唯一没有责怪祁湛的人。
    这些年,祁湛算是文国公半个亲人。哪怕姜宁笙大骂祁湛“叛国”,他也毅然决然地选择相信祁湛。
    “国公爷,放心,不会有事。”祁湛淡然地微笑着,专注的目光又回到皇宫地形图,思索着如何入宫,如何脱身。
    黄昏之后,祁湛便换上夜行衣,精挑细选了一匹战马,正准备离开军营,秋子逍忽然走到他身旁,沉默良久,冷冷地开口道:“别死了!”
    那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不舍。
    祁湛骑上马,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淡笑道:“若是我死了,她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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