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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声音哽咽地道:“叶镜尘,我爱你。”
他的身子猛地顿住,眼中透着几分惊愕,“岚烟,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她柔软的双臂抱紧他的身体,薄唇轻吻住他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吻得生涩,却又深情。
叶镜尘感觉身上的血瞬间凝住,灵魂深处渐渐生出一种炽热的冲动。他小心又温柔地回吻着她。
就在这时,顾岚烟悄悄地抬起手指,将手镯上镶嵌的明珠缓缓转动了一下,明珠后藏着的迷香瞬间洒到了空气中。
叶镜尘察觉到时,已经太晚,中了迷香后,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他望见她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岚烟,听话,你不能去!”
“师兄,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她掀开被子,匆忙地收拾了包袱。
叶镜尘躺在床榻上,双目直直地看向她,“岚烟,你不能去!”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师兄,从前我什么都听你的,唯有在祁湛的事情上没有听你的,结果,吃了好大的亏。这两年,我一直活在自责当中,倘若那时候……”
她顿了顿,轻叹了口气,苦笑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顾岚烟随手把地势图塞进包袱中,目光望向叶镜尘,轻声道:“我想为你做些事情,南疆之行,就由我代替你吧!”
临走前,她在香炉中放了一枚失魂香,这香能让叶镜尘沉睡一天一夜。
等到他醒来时,自己早已在去南疆的客船上。
丞相府,暗夜下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快速地来到观景阁,隔着门,沉声禀告道:“主子,叶家少夫人深夜离京。”
“去了哪里?”
“看方向,应是去渡口。”
祁湛猛地起身,沉声道:“派人盯着,尽量拖延时间,我若没到,不许她乘船。”
“是。”那人闻言,立刻去办祁湛交代的事情。
祁湛疾步走下观景阁,到房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包袱。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寒洛诧异地问。
“出趟远门。”
寒洛从未见祁湛这样没有计划的出走,“那朝中的事情怎么办?”
“告病。”祁湛简短地回了一句,想了想,又道:“遇到小事,你自己见机行事,若遇大事,需和淮王商议。”
“主子要去多久?”
祁湛思考片刻,估算道:“许是一个月。”
京城渡口,这里是大越运河第一渡口,渡口边停满了漕运货船、商船。
现在这个时节,气候尚寒,少有船只出行。
昨夜寒冷,清晨河面上又结了一层冰,劳工们纷纷忙着凿冰。
顾岚烟打听过了,若要出船,一定要等到中午才行。
“要中午?就不能快些吗?”顾岚烟瞧了眼河面上的冰,并不是很厚。
“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船夫宽慰道。
无奈之下,她只能走到渡口旁的茶楼内,换了身男子的衣衫,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茶楼内,大多数人都在感叹生意难做,若是路上遭遇暴雨,恐怕血本无归。
“这位公子,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一位老者闲来无事,开始与顾岚烟闲聊起来。
“香料。”
“去往何处?”
“戎国。”
老人不禁感到奇怪,“戎国?那里有什么香料?”
“戎国的一些奇花异草,晒干后可入香,效果比那些名贵的香木还要好上几分,且价钱低廉,京城女子很是喜爱。”她此时的谈吐语气和商贾一模一样。
老人听到顾岚烟一番话,好奇起他的身份,“敢问公子贵姓?”
“叶。”
“可是皇商叶家?”
“我只是叶老爷的远亲。”她故作谦和地道。
老人忍不住夸赞道,“叶家的男儿果真是了不得。”
“老人家谬赞了。”顾岚烟含笑地拿起茶杯,缓缓饮着。
这时,老人家叹息一声,“也不知这船什么时候能开?”
“等冰化了,自然就开了。”她道。
“未必啊!”老人低下头,小声道:“我听说,根本不是因为结冰的事情不开船,而是,他们在等一位贵客!又怕得罪其他客人,便编出了冰雪未化,不能开船的借口。”
“贵客?”顾岚烟微微一怔,难不成会有什么大人物乘船?
糟了,万一认出自己怎么办?
正在惆怅之时,船夫突然跑到茶楼中喊道:“各位老爷、公子,要开船了!”
顾岚烟面色稍稍缓和,拿起包袱,走出茶楼,渡口边已经站了三五个男子,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
这船长三十丈,高十丈,是专门运送货物、商贾的商船,一共七间舱房,天字号房一间,地字和玄字、黄字各两间。
顾岚烟身上虽带了不少的银子,但却不敢太过招摇,便选了玄字一号房,走到甲板上,便有船夫带着她去了舱房。
这舱房虽狭小紧凑,物品却一应俱全:床榻、桌椅、浴桶、柜匣……
她坐在矮椅上,双手紧捏着包袱,盼着快些开船。
自己不知叶镜尘武功的深浅,生怕他提前醒过来。
只有等到开了船,她悬着的一颗心才会放下。
船身微微有些晃动,接着,便听到悠长的号角声,应是开船了。
顾岚烟长长地舒了口气,随手将包袱放进柜匣中,回身躺在床榻上。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眼睛一刻都未合上过,此时,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闭上眼睛,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她又做梦了,梦到顾家的大火,这一次,那火烧到了自己的衣裙,她怎么也躲不开。
半梦半醒中,忽然觉得口中干渴,以为还在叶家,习惯性喊了一句:“小桃,倒茶。”
一杯温热的茶递到她的手中。
她的指尖触碰到茶杯,猛然察觉到不对劲,像一直受了惊的兔子般坐起,目光惊恐地望着舱房中多出的那个人。
祁湛神色淡然地坐在矮椅上,昏黄的烛灯照在他的容颜上,映出他眼底的平静。
看他的样子,应该坐在那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