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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爱情和未来,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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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爱情和未来,都留给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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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挺挺地躺着,身体陷进紧靠江岸的雪地,头发、衣服、皮肤,沥沥滴水,沾满雪花,结了一层冰晶。
    周身激寒,触感钝重,打着冷颤,瑟瑟发抖,四肢僵硬麻木,完全不听使唤,动弹不得,毫无还击之力。
    呵气成霜的夜色下,林川忆伏在我胸口,微微喘息,下巴在我发间厮磨,呼吸在我耳边缭绕,轻笑:“你说不怕我?现在呢?还不怕?”
    我摇头,气若游丝地冷笑低喃:“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强奸判几年?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没问的是:五年前,我和纪河分手那天,差点杀了我的凶手,也是你吗?
    没必要问了。
    刚刚他的手掌和力道,给我带来的濒死的窒息感,跟五年前,如出一辙。
    纪河没撒谎。
    当初闯进浴室的人,是林川忆。
    他想要我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我苦味的冷笑中,林川忆动作一顿,抬眸对上我起雾泛霜的眼睛,理智逐渐被拉回,皱了皱眉,露出一抹越发讽刺薄凉的笑意:“这也是你送我进监狱的计划。真豁得出去。”
    不再有疑惑,不再有震惊,只余索然无味的扫兴。
    仿佛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连折磨我都了无乐趣。
    我闭上眼,劫后余生的得意表情,被皎洁的月光撒上一层盐,清晰而鲜明。
    林川忆像被刺痛了伤口,突然脱下皮草大衣裹住我,打横抱起,拔腿就走。
    本就浑身鸡皮疙瘩的我,又打了个寒噤,竭力压下心中惊恐,故作轻描淡写:“还没玩够么?”
    “你怕了。”他说。
    语气比先前更加笃定。
    我没做声,任由他将我塞进后车厢。
    面对这个害死我女儿、害死郝思捷、甚至好几次差点害死我的男人,我已无话可说。
    他坐上驾驶位,捡起我的羽绒服,丢过来,不咸不淡:“穿好。冻死就没戏唱了。”
    我没动,无语地追问:“你到底要干嘛?”
    “要你陪我。”
    他回头,脸还是冷的,声音里却有一种只有纪河才有的柔软温柔,带着淡淡的寂寞疲惫,如同一只永远找不到巢穴落脚安家的倦鸟。
    可我对他,早就寒了心,一如既往地软硬不吃:“这样有意思吗?”
    林川忆嗤笑:“你一夜不在纪河身边,怎么能没意思?”
    于是,我懂了,他存心让我着急、让纪河更着急。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够折磨我的方式。
    就这样,我在车里被囚禁了一整晚。
    我发誓,我无数次地想坐起来,推开车门走人。
    但不断飙升直至发烫的体温,却不容许我潇洒。
    那一夜,我口干舌燥,时睡时醒,身体从里到外发冷,直打哆嗦,嗓子和脑袋疼得要命,看什么都是带着重影的模糊光点。
    林川忆却不留情面地开着车窗让我吹冷风,冻得我不停咳嗽。
    清晨,我以为自己就要活活烧死在林川忆车里的时候,车子忽然被撞得先前滑行了好几米。
    我在突如其来的震荡中,迷迷糊糊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利器砸向车顶的巨响。
    吃力地望向洞开的车窗,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我笑出了眼泪。
    是纪河。
    病态苍白的面容,如花似玉的眉眼,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在漫天的碎雪里,在临江的凛风中。
    他看着几乎冻成冰雕的我,撇开砸车的棒球棒,双手心急如焚地试图拉开反锁的车门,脸上却努力挤出心疼的笑。
    他说:“沫沫,别怕,我来接你了。”
    “接她?你猜我放吗?”
    自始至终被当做空气的林川忆,似乎很不满,终于开口。
    纪河气到说不出话,憋红了脸,松开手,弯腰捡起球棒。
    还没动手,林川忆出其不意地从前车厢探过身子,替他开了车门。
    我正头昏脑涨地揣摩着林川忆意欲何为,林川忆已经猝不及防地猛一把伸手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皮草大衣和羽绒服。
    纪河重新高举的球棒,悬在风雪凄迷的空气里,视线刹那结了冰。
    我脖子被掐出的淤痕、衣服被撕扯的破洞、手在雪地磨出的血痕、脸上的巴掌印,像是经历了一个无比龌龊的黑夜。
    林川忆还语气暧昧地幽幽补刀:“急什么?哥又没说不放。反正玩够了,还给你就是。”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林川忆怕我冻死,是在等纪河。
    昨晚我想逼他对我痛下杀手,今天他就以牙还牙逼纪河。
    即使我拦住纪河,纪河也会自责没保护好我,或者怀疑我不舍得伤害林川忆的原因。
    我狠,他比我更狠。
    纪河果然双目赤红如血地颤抖着,咬牙绕到前车厢,拉开车门,狠狠揪出了林川忆。
    双拳的青筋搏动着,从两腮一路蔓延到太阳穴,涌进眼底,变成根根几欲炸裂的狰狞毛细血管,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林川忆。
    显而易见,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纪河,绝对敢活活打死林川忆。
    而林川忆,势必不会还手。
    他要跟我和纪河以命相博。
    尽管我比谁都希望林川忆死,但纪河早已不幸被癌症占据蚕食的未来,绝不能轻易断送在林川忆的阴谋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使劲浑身力气,艰难发出了嘶哑颤抖的微弱哀求:“别……”
    纪河难以置信地愣住,吃惊地扭头望向我,眉头紧锁。
    我语不成句地解释:“没事……我没事……走……我们走……”
    纪河杵在原地,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眉心舒展又蹙起,蹙起又舒展。
    好半天,他才忍住巨大的愤怒,重重将林川忆摔在黑色宾利堆满积雪的车轱辘旁边,把我抱进那台保险杆被撞掉的骚粉保时捷。
    看得出来,纪河很生气。
    上次他油门踩得这么深,手抖得这么厉害,还是在公司天台“捉奸”。
    每次都怪我,自作聪明。
    我不是没想过解释清楚。
    可我不仅说话费力气,更怕纪河听说我勾引林川忆的蠢事吃醋,怕纪河得知苏珊和郝思捷的死讯受刺激。
    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留住奇迹存在的最后一丝幻想。
    毕竟,我们的爱情,我们的未来,都只能留给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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