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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末略微走神的时候，下面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刑晔看着对面曾伪装成他门下弟子，实际上阴邪残佞的魔域之主，“灰灰不会想看到你这么做的。”
说来也真是讽刺，从妖族那里，他们后来也知道了灰灰存在的意义。未长成的守界者，上古神兽白泽。
偏偏如今修真界的灾劫，很大部分原因是魔尊要为他的灵宠报仇。
尽管没人相信，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当初的小神兽是站在人族这边的。
如果灰灰当初没掉进传说中魔族的极幽之地，哪怕姜云摄要为几百年前宗门老祖们围杀他而报复人族，他们觉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姜云摄唇角勾起了抹讽刺的弧度，显然对刑晔的话无动于衷。
大概是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人族这边有人破罐子破摔开始破口大骂，“邪祟！你丧尽天良肆意屠我族类，天必诛之！”
话落，自上空倏然传来一串少女清婉空灵的笑声，欢愉中夹杂着无尽的冷意。
“老天太忙，尔等于天不过蝼蚁，可没这脸教天管你的死活。”
少女仿佛是踏云而来，悬立在仙府上方，姿态出尘，缥缈若仙。
盈盈双目冷漠而不含任何感情地扫过下面的人妖魔三族，所释放的威压极具震慑力。
系统:吐槽宿主，一来就装逼真的好么？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修真界何时有了修为这么强，他们从来都没见过的人物，看起来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修。
只有少部分人心中猜到了少女的来历。
毕竟魔尊曾放言以两百年为期，无论他的灵宠回来与否，他都会再次对修真界进行屠戮。
两百年未到，魔尊又出了魔域，那只能是他的灵宠回来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魔头的借口，如今见了这少女，更不相信了！
这是灵宠？！
几乎在燕末开口的那一瞬，闫屠就默默带着后面的几只妖兽往魔族那边挪了挪，搞得妖兽们都很懵逼。
达到她想要的震慑效果，确定没人再瞎哔哔后，燕末毫不犹豫落到了姜云摄面前。
“你脸怎么了？”
她那会儿就注意到他半边脸带着旁人看不出来的法器面具。
人妖魔:“……”
姜云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之后在燕末的逼近下颇为狼狈地偏开了头，薄唇抿成了条紧绷的直线。
燕末皱了皱眉，拉住他的胳膊一个瞬移出了琼山秘境，留下混乱的局面和完全摸不清情况的人妖魔三族。
姜云摄一出秘境就甩开了燕末的手，而燕末趁此机会直接毁掉了那半边面具，看到面具下的脸后不由得一愣。
重重叠叠，蛛网般繁复密集的暗红色纹路布满了半张脸，诡魅无比。
“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语气很正常，姜云摄听来却异常刺耳。
他可从来没忘过，他养的这小混蛋在皮相上有多执着。
有那缕神魂在，从她出极幽之地起他就知道了她的行踪。
这没良心的小混蛋果然没有回魔域，刚脱险就急着来琼山，可见心里当真没有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