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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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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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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妍洁感受着两人几乎实质化的目光,全身一阵僵硬,她几乎可以想象,落入她们手中的后果,她们不会比小野媚子对于她更仁慈,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纪轻扬落到她的手里,她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因为两人是宿命版的敌人,注定了不能和平呼吸这世间的空气,注定你死我活。
    梦吟饶有兴趣地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是来杀我们的吗?不过,看这架势,好像失败了呀。”
    傅妍洁避开她探寻的眼神,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就动手吧。”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真的死在了纪轻扬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无论怎样也比在小野媚子手中受尽折磨的好。似乎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期,一向目中无人她变了,这段可怕的受挫时光,一方面忍受着小野妹子的折磨,一方面被动地承受着精神的摧残,这么一段难忘的可怕经历,好似在她尚且年轻的岁月中平白的加上了二十年的重担,使得她虽然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可心态却早已如同八旬老朽,已然风烛残年。
    梦吟想了想,问向轻扬:“喂,你说要怎么处理啊?”
    轻扬坐在床上,目光却并没有在面前的刺客身上多加逗留,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只觉得胸膛的一角有些慌乱。昨夜一夜好眠,即便是知道某个看上去很蠢的刺客前来偷袭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宁夜和梦吟早就做好了安排,她需要的,只是一唱一和的陪着演戏就成。
    可是,在昨夜安魂香的缱绻香气之中,她本该好梦香甜。可是昨晚,充斥着她整个梦境的,却是纪海澜一双通红的眼睛。于是梦中的她猛然一惊,似乎又回到了纪氏王朝,姐弟俩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是最不被在意的公主,纪海澜是饱受虐待的皇子,两个受伤的孩子彼此依靠,互相抚慰着伤口,在暗流涌动的皇宫中拼命找寻自己的价值。
    那时候的她身体不好,纪海澜明显更差,三番五次的癔症让她和宁薇都揪心不已,直到那一次她连夜带着他去了天光寺,在了因大师的“佛光普照”之下才捡回来了一条性命。
    在那之后,轻扬对他照顾的更加无微不至,以至于纪海澜虽然为人冷寂了些,却已经可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对她这个姐姐更是非常亲密。可是这么多年,她一路逆风而上,不断的挑战人类的极限,与天地斗,与妖魔斗,与自己斗,为了宁薇,为了纪氏王朝,为了青州,为了风云联盟。这样强度的拼搏令她本身都是九死一生,疲惫不堪,于是照顾海澜也就成为了奢念。只好每次回来尽量的海澜搜罗一些好东西。然而她明白,海澜在看到那些礼物时候眼中所表现出来的兴奋,远没有见到她本人这般强烈。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说,一只默默地鼓励她,支持她,从不给他拖后腿。
    她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自己似乎真的挺对不起海澜的。他很优秀,想必现在已经成为不亚于纪海飞的肱骨栋梁,然而她却知道,无论如何,那些外在的繁华笙歌都不能抚平心中的陈年伤痛。他不说,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亦或是,不想让他可以倾诉的那个人徒增一分伤悲。
    记得又一次,海澜受了伤,轻扬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那个小小少年抓着她的袖子笑道:“阿姐,我不痛的。”
    轻扬很生气,但是同时也心疼于他的固执,不依不饶的问道:“我没有问你痛不痛,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受了伤却不告诉姐姐。”
    他以为他会对她笑着承认错误并且向她保证以后永远不再犯。但是谁能想到,他却是良久的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姐,明明是一份苦痛,我说出来就变成了两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更愿意和姐姐分享一些快乐的事情,比若说今天,我好想有突破了——”
    往事历历在目,那个最像他的男孩子明明活的很痛苦,却让自己的负面情绪远离她,然后,宁可引火自焚,也不会波及她一分。
    有时候,轻扬会想,依稀记得有谁说过,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有的人用尽一生去治愈童年。很显然,她和海澜都是后者,他们是被海浪趋势必须逆风而行的那个人。她幸运的是,在尚且年幼的时候,邂逅了洛星河,从此暗无天日的旅行不再是独自一人。可是那个童年被埋没在重重宫影中的少年,只有一个在外面漂泊的姐姐。
    想起诀别之际,少年倔强的眼神,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如果她没在一年之内回来,他就来莽原找她,她觉得又好气有好笑。独自穿越半个九州,来到步步杀机的莽原,这是什么孩子话,但是又觉得心酸,她知道,如果到时候她真的没有消息传回来,这小子说不定真干得出这事。
    她要求他一年之内必须达到悟道境。听上去是挺离谱的,不过现在,她握了握自己的掌心,现在的她,已经是悟道七重境。这样的成绩,也是当初的她没有想到的,她知道,海澜的天赋并不比她差,悟道境的话,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她任凭自己的思绪乱糟糟的飞着。把面前等待接收裁决的刺客给忘了一干二净。
    梦吟见她没搭理自己,刚想再叫她一边,抬起头,却猛然间愣住,只见激情的眼眶微红,一双澄澈的眼中似乎积蓄了一些经营的露水,嘴角却展现出一抹颇为动人的弧度,不禁微微一愣,硬是闭上了嘴不要打扰她兀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傅妍洁此时此刻打量着纪轻扬,她们似乎有一年没有就见面了,在风云联盟,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港的赢得了她所能得到的一切,然后以第一名的身份带着慕容紫等人踏上莽原。而近一年后,两人再次相见,虽不见前呼后拥的慕容紫等人,她的气质却更加令人惊讶。
    昔日初出茅庐的青涩依然褪去,她似乎高了一些,又瘦了一些,骨子中一些独特的气质似乎也在慢慢苏醒。焕发出一种有稚嫩走向成熟的美丽。这些并不是最为令她惊讶的,让她最为触目惊心的是那双和纪海澜如出一辙的眼睛。
    在纪氏王朝的皇宫中待了近乎三个月,在纪海澜身边伺候也不过半月有余,虽然纪海澜气质冰冷,从未与人交心,对待这些洒扫的宫女到时显得宽容。即便是谁做错了事也不会重罚,他似乎整天把自己沉浸在一种情绪里,似乎是眷恋与思念,也可能是遗憾与怅惘。
    那种忧郁的气质曾经让一向眼高于顶额傅妍洁对他狠不下心。而阴差阳错的,这份朦胧的感觉却化作了冥冥之中的一份情。
    所以,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明知不舍,却又迫于执念给他下毒。明知下毒之后她与纪氏王朝必成水火之势,然而出于那一份私心,却没有下足必死的量。然而看着那双孤独而忧郁的眼睛,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更冷情。
    之后被纪海飞众人审问,被小野媚子日夜折磨,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失败,几乎要将她心中残存下来的温柔缱绻尽数抹灭。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又看到了纪轻扬的眼睛。
    如出一辙的忧郁,如出一辙的惹人怜惜。
    她忽然很想崩溃的大哭一场,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每在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给她一场山崩地裂。
    她忽然想,凭什么纪轻扬就可以这样兀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呢?凭什么在她面前无意中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乱她心神!她把她当成什么?难道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吗,忽然间,她近乎疯狂的大吼道:“纪轻扬!”
    纪轻扬!你不要走神,我要你看着我!
    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你的认真与尊重!
    梦吟吓了一跳,眼神有点古怪的看着傅妍洁,她近乎悲鸣的嚎叫实在没有办法令人忽略,即便是思绪沉溺于缱绻往事的纪轻扬。她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温柔和脆弱在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仿佛刚才外泄的情绪,只是众人偶尔间的错觉。
    一旁的梦吟看着,为为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让自己坚强下去的理由。每个人都有故事。
    轻扬抬起头,看着咬牙切齿的傅妍洁,不禁微微一愣,此时此刻的刺客狼狈的不像样子,衣衫凌乱,发髻不整,最令她惊讶的是脸上深沉的恨意和肆意横流的泪水。那双显露着恶毒的眼睛让她微微侧目,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微微一愣,她的这种表情很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遇到了某个负心汉之后的样子,她摸了摸鼻子,心说,她不至于惹出了一个风流债的吧。
    不懂就要问,于是她咳嗽了两声:“你叫我?有事么?”
    傅妍洁一愣,她没认出自己?这才想到,自己似乎是在脸上做了一些易容,虽然这种易容术常人很难发现,但是以纪轻扬的实力仔细搜索一番,自己很难不出现破绽。可是现在她却连检查一下刺客到底是谁都没有兴趣。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心中也算是出现了一丝解脱,罢了,往事不堪回首。就不要用傅妍洁的身份与她相见了,挽留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吧。
    于是她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说道:“你不打算杀我么?”
    轻扬一愣,见过杀手服毒自杀的,也见过刺客低头求饶的,问自己杀不杀她的还是第一个。
    其实并不是傅妍洁不想服毒自杀,实在是小野媚子为了防止她自杀破坏自己的计划,在她体内下了一种往生蛊,只要她心存自杀的念头,那些蛊虫就会让她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她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对自我了断这个名词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轻扬她想了想,打算把这个原题送回去:“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杀了你呢?”
    傅妍洁一愣,似乎不可置信,难道此时此刻不杀了她,还给她几乎继续动手么?于是自嘲一笑:“你杀了我吧。”
    轻扬跳了跳眉,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刺客,她到时没什么兴趣去挑战人家的尊严。
    她只是随意的端着面前的一盏茶,漫不经心的吹着,随口问道:“你认识我啊。”
    傅妍洁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不,不认识。”
    回答完就一阵懊恼,她真是疯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轻扬到时不甚在意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还说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傅妍洁哑口无言,轻扬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在冥冥之中带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她越是毫不在意,她就越是如同一只跳梁小丑,愈发无地自容。
    忽然间,一个念头浮现了出来,要不要告诉她小野妹子的存在,就让她们两个鹬蚌相争,无论最后倒霉的是哪个人,她都乐见其成。
    想到这里,她忽然开口了:“是我的主人告诉我的。”
    在一旁默默吃瓜的梦吟有点惊讶,看不出来啊,纪轻扬这个小姐姐审问什么的还挺有一套的啊,看,这不就自己上钩了吗?
    轻扬依旧不动声色:“你主人?你是她的奴隶么?”
    傅妍洁闻言一愣,随即面色铁青:“才不是!”
    轻扬笑笑:“主人,可不就是奴隶才会有的称呼吗?怎么,她对你很糟糕么?”
    她就那样兀自喝着茶,丝毫没有注意到傅妍洁表情的样子,然而,这句话却在她的心中卷极起了惊涛骇浪。
    被下毒,被下蛊,被折磨,被侮辱,还要替她卖命,叫她主人,这可不就是一个奴才才会有的行为吗?
    只见轻扬打量她一眼,无所谓的说道:“她对你到是挺狠的啊,看样子没少被折腾吧,看你的脸,惨白惨白的,根本没有人的样子嘛。”
    一旁默默吃瓜的梦吟好悬没笑出来,她是在指傅妍洁脸上那已经开始卷边的人皮面具吗?看来这家伙昨天晚上没少被宁夜给折腾。
    隔壁的宁夜忽然打了个哈欠。
    纪轻扬又看了她一眼,索性伸了个懒腰跳下了床,走到她面前:“啪嗒”一下解了她身上的穴道。
    傅妍洁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纪轻扬觉得好笑道:“干什么?放了你啊?逃跑不会?需要我教你吗?”
    傅妍洁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你不杀我?”她几乎开始怀疑纪轻扬的智商,竟然就这么放了一个煞费苦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刺客吗?
    纪轻扬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你不是说了么?你主人想杀我,又不是你。所以我杀你干嘛,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你走吧,晚上别来了啊,这地方晚上可是有点邪性,你一个跑出来说不定遇到什么倒霉事呢。”
    看样子不像是在答对刺客,仿佛是在劝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傅妍洁咬了咬嘴唇道:“这次没能杀你是我运气不好,你就不怕,我再找机会杀你么?” 、
    纪轻扬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怕不怕,小妹妹,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倒霉哈。”
    “你!你真的放了我?”傅妍洁不依不饶的问道。
    轻扬点头:“对啊,不然干嘛?逗你玩啊。”
    傅妍洁道:“好,既然如此,我也投桃报李,告诉你我的主人是谁。你听好了,她叫小野媚子。”傅妍洁一字一顿,生怕轻扬听不清楚一样。
    闻言,轻扬一愣,有些诧异的盯着她:“你说谁?”
    “她叫,小野媚子,九州之外的人。我劝你最好小心点。”
    轻扬蹙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眼神渐渐地冷峻了下来。某些人啊,还真是阴魂不散。本来以为一件很平凡的刺杀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和事。既然这样的话,可就不能便宜她了。
    轻扬忽然伸手,抓住了傅妍洁的手腕。
    傅妍洁身子一僵,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你打算改变主意了吗?”
    轻扬笑道:“改变什么啊,你紧张什么啊,既然你连幕后主使都告诉我了,我也要投桃报李帮帮你才是啊。”
    傅妍洁脸色一变,每一次小野媚子要折磨她的时候,说的话也都差不多,而且,折磨的她越痕,说话就越是温柔,这样想着,她内心不禁冷哼,纪轻扬啊纪轻扬,你还真是能装啊,本来和小野媚子是一路的货色,非要装什么清高。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手腕处忽然一痛,纪轻扬握着一把小匕首,挑开了她手腕间的一根血管。她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听得纪轻扬忽然喝到:“别动!”
    紧接着,身上就被人重新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只听得纪轻扬说:“小野妹子,给你下了蛊毒吗?”
    傅妍洁背脊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你怎么知道!”
    轻扬笑笑:“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她的手段到是有些了解。你是怎么碰着她的啊,那么一个扭曲的女人,啧啧,真是想想都害怕。不过没关系,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替你将体内的蛊虫给取出来,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这么难受啦。”
    傅妍洁嘴角微微抽动,忽然开口:“纪轻扬!我们是敌人,我的目的是来杀你,你却要救我?”
    纪轻扬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敌人就敌人呗,这世界上没有敌人的话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一旁的梦吟听着这话,暗自挑起了大拇指。可以,这话够气人,够霸气。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亦或是被纪轻扬的话给气的,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从眉间雪中找出了几颗丹药,递给傅妍洁:“喏,你把它们吃下,固本培元的,会保护你的经脉不会被蛊虫毒气所侵蚀。”
    傅妍洁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的命都在人家的手上,即便是毒药也不过让她更好地解脱罢了。何必怀疑这怀疑那的呢?索性一把吞了进去。
    没想到,那丹药的成色颇好,似乎有记忆中风云联盟的味道,服用下去之后,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直冲向五脏六腑,被蛊虫禁锢着的那一片毒气似乎都收敛了不少。
    她不禁有些出神,这炼药的品质,简直比风云联盟最优秀的炼丹师还要出色。
    没有注意到傅妍洁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轻扬抽出了几根银针插入她的穴道中,然后说道:“接下来用银针把虫子给你引出来,你忍着点啊。”
    说着,一股柔和的内力顺着傅妍洁划破的血管进入了她的体内,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银针几乎同时开始颤动,然后,傅妍洁平整的皮肤之上开始有此起彼伏的凸起,看上去十分令人恐惧。
    与此同时,傅妍洁一声闷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样,还好有纪轻扬之前给她的护住经脉的丹药,否则就这么一下子她恐怕就要晕厥。
    轻扬一边试图控制蛊虫一边对她说:“蛊虫最好的操控方式是由下蛊那个人直接接触,这样很方便,你也不会很难受,但是我估计以小野媚子的心性,让她给你解蛊可能是有点困难,所以你忍一忍吧,应该很快就好的。”
    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听了纪轻扬的话语,她觉得自己已经冷硬如磐石的内心仿佛忽然间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或许是因为疼痛,眼泪顺着她的眼眶倾斜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这几年中,她受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的难,到头来,只有这一次让她肝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来拯救她的偏偏是这个被她誉为是宿命之敌的纪轻扬?为什么即便是面对一个一心想要取她性命的刺客,她也能对之加以援手?她是在收买她么?可是她又有什么价值值得她收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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