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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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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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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柠的酒量很好,就是特别容易显脸。
    陈?望着她红彤彤的脸蛋,众目睽睽下做足戏,体贴地握着手腕搀扶她。
    “要不要先回屋,这里交给我。”
    他知道唐晚柠没醉,但一晚上光喝酒应酬也不是事,还不如找个理由先撤了。
    唐晚柠装醉,施施然靠着他,闻言,扶着额角点头,“好。”
    “去把大嫂叫过来。”
    陈?吩咐身边的手下,后者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桌人闻言,先是起哄笑了笑,随即开始打趣。
    “柠姐怎么回事?今天的酒量不行啊。”
    “就是,往日都是千杯不醉,今天怎么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哥在这,柠姐都变得害羞,依赖起来了!”
    “要不说还是?哥厉害,会驯女人!”
    今日婚宴,宴请的人往夸大来说就是‘鱼龙混杂’,尤其是这里面还有唐家的旧部和旧部留下的后辈们。
    唐家的发家史得追溯到几百年前,祖上是当大官的,积攒了庞大的财富,十九世纪起,西欧与北美因工业革命促成技术和经济的快速发展。唐家为求家族基业在时代洪流中屹立不倒,开始鞭策族中子弟向外学,从此开启留学和创业之路。
    因此,唐家迎来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一度压过谢家和易家。
    百年辉煌后就是二十世纪初期,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和炮火带来重创,没有人可以幸免。
    战争结束后,百废待兴。
    六十年代新兴产业崛起,东珠开设大量新型工厂,制造业成为支柱产业。
    七十年代,东珠经济迎来多元化发展,至此开始腾飞。
    与此同时,由于种种复杂的社会因素,这座繁华的城市背后开始滋生不光彩的势力。
    掠夺、吞并、抢杀等屡见不鲜,一切都是为了地盘、资源。
    而这时,易家有易闻厅,谢家有谢九晖,在这两位话事人的带领下,东珠迎来大洗牌。
    唐家由此走向没落。
    他们试图联手吞并唐家,掠夺唐家祖上留下的巨额财富。
    唐家以前算得上世代簪缨,也是钟鸣鼎食之辈,但如今又该在时代的发展下怎么办呢?
    只能加入了。
    这些唐家旧部,就是在那个年代跟着唐家本族人一起打拼的人。
    他们没读过什么书,但够狠,手上什么都敢沾。
    他们的后辈享受荣光,也在唐家做事或者享有资源等便利。
    …
    众人的打趣掺杂酒气和喜庆,一派热闹。
    唐晚柠看着这些人,始终笑盈盈,看不出恼意,脸颊红润得像水蜜桃。
    陈?看了她一眼,又环视其他人,一手搀扶她,一手端起酒杯,调笑道:“别!可别这么说,这结了婚,我才是该被驯的那个,都给我少说几句,听到没!”
    他拿着酒杯的手,指了指起哄的几人。
    这群不长脑子的蠢货,唐晚柠睚眦必报,可别把他拉下水。
    她是什么角儿?
    那可是一手把唐听舟调//教成神经病的狠角色,是她手上最锋利的刀,指哪咬哪的听话疯狗。
    陈?在唐家有一定的话语权,他一开口,其余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笑了笑,只当他在唐晚柠身上栽了跟头,风流本色被管束起来。
    当然,他们也卖这个面子,没再说什么,纷纷举杯敬酒。
    陈?一饮而尽。
    这时,大嫂被陈?的手下带过来。
    “?哥。”
    陈?回头,看见魏玉安,勾唇颔首道:“大嫂。”
    魏玉安有些紧张,含肩缩背,细声细气问:“您,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按辈分来说,她往日该喊一声小叔,毕竟陈?也算她丈夫的弟弟,但如今他又和自己的小姑结婚了,这该怎么称呼?
    她人笨,在唐家如履薄冰,思来想去,最后只尊称了一声‘您’。
    陈?淡笑:“阿柠喝醉了,麻烦大嫂照顾一下。”
    魏玉安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先动了,“哦,哦哦,好……”
    她伸手去搀扶唐晚柠,轻声细语道:“小姑,我扶您回屋。”
    “谢谢大嫂。”
    唐晚柠比她高,扶着额角靠过去时,魏玉安就像一根称手的手杖,努力支棱着把人送回婚房。
    *
    盛大恢宏的婚宴留滞后方,夜空烟火不断,檀澳庄园随处可见值守巡视的保镖。
    魏玉安搀着唐晚柠出来,原本扶额倚靠的美艳女人瞬间站直,不见半点醉意。
    “小姑,您??”
    魏玉安目瞪口呆。
    唐晚柠忍不住轻笑,“里面太闷了,不装醉怎么能脱身呢?”
    魏玉安傻愣愣点头,“这样啊。”
    “还有大嫂,我都说了多少次,你不要叫我小姑,叫我名字就行。”
    唐晚柠理了理她肩膀上的裙子褶皱,笑容平易近人。
    “另外,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大哥的妻子,咱们是平辈,别动不动就称‘您’,多生分呀。”
    “我知道了。”魏玉安扬起笑容,“晚柠。”
    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子。
    嫁进唐家七年,丈夫对她冷淡;二叔子不苟言笑,刚正严肃,见了她偶尔生硬地点头,就当是打招呼;三叔子风流圆滑,对她也只是客套的一句大嫂,同丈夫如出一辙,骨子里疏离冷漠;五叔子……也就是现在的唐家新任话事人,他就更不用提了。
    整个唐家,只有爷爷唐康和小姑唐晚柠对她最好,把她当亲人。
    车子已经停在婚宴门口,保镖打开车门。
    唐晚柠坐上车,魏玉安蹲在地上,亲力亲为帮她拎裙摆放进车内。
    “晚柠,那我还要跟你一起过去吗?”
    她轻轻问。
    陈?让她照顾醉酒的晚柠,但是晚柠根本没醉,那她还要去吗?
    魏玉安很笨,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晚柠垂眸望着脚边珠圆玉润的女人,“当然了。”
    魏玉安抬头看她。
    “婚宴只是其次,里面是应酬的名利场。大嫂与其呆在那里浑身不自在,还不如陪我去婚房坐坐,顺便吃个饭。”
    看她呆不愣登的样子,唐晚柠用红底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碍事的裙摆,笑道:“谢谢大嫂了,上车吧。”
    “噢噢,好。”
    魏玉安向来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晚柠邀请她过去,那她当然要去了。
    两人坐上专车,由司机送回庄园里的别墅。
    檀澳庄园占地辽阔,供主人家居住的独立私人别墅有十八套、二十八间独立风格的客房区,囊括中式庭院风、地中海风等;除此之外还有影院、藏酒室、泳池、高尔夫球场、人工湖、黑天鹅池等诸多娱乐设施区和景观区。
    车子穿过平坦宽阔的路径,沿途芳香扑鼻,十几分钟后,停在婚房别墅的门口。
    管家领着女佣站在外面,姑嫂俩一下车,众人围上来开始伺候。
    管家尊敬道:“大小姐,晚餐和沐浴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先吃饭吧。”
    “好。”
    …
    这边,姑嫂俩在别墅里用餐。
    另一边的婚宴上,陈?作为新郎官,终于敬完一圈酒。
    他被灌得太多,饶是酒量出众,也顶不住一杯接一杯,到最后开始神智不清,脚步略显虚浮,但他会装,哪怕醉了也要撑着,不让人看出来。
    唐屿走过来,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了捏,笑道:“怎么样?还能喝吗?”
    “当然能,大哥不要小瞧了我。”
    陈?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壁,清脆的一声。
    “今天还没跟大哥喝一杯,来!”
    唐屿一笑,喝了,又对他说:“你少喝点,待会还要去唐生那边敬酒。”
    陈?明白他的意思,喝掉杯中的酒,看了眼某个方向,嘴角玩味:“都来了?”
    唐屿嗯了声,“易生和沈生都来了。”
    陈?啧了声,三个蛇鼠一窝、道貌岸然的人凑一块了。
    他收回视线,对上唐屿,“大哥,那我们就过去会一会。”
    …
    正如唐晚柠所说,婚宴只是其次,这里是应酬的名利场。
    唐听舟作为唐家话事人,少不了应酬。宴会上‘鱼龙混杂’,一面是以权贵为代表的资本们,一面是唐家旧部及其家属。
    现在都九十年代初期,早过了前面二十多年需要使阴招喊打喊杀的时候。
    现在的他们,开始讲究‘洗白’,摇身一变成为正经的生意人。
    这方面,谢家和易家做得最好。
    至于唐家嘛,就要差很多。
    唐康老了,英雄垂暮,思维和能力已经跟不上了,他哪是易允和沈肄南的对手?
    而且唐康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讲义气了。
    唐家往上数世代簪缨、钟鸣鼎食,也就是近期几十年开始收拢那些外人。
    当初是为了加入,以便延续唐家基业,如今成功了就该考虑‘洗白’,努力转型,把招惹的一身腥甩掉。
    要唐听舟说,那些所谓的旧部,有用的,留着给他们改头换面,当一把背后的刀;没用的,像那些混吃等死的后辈,该散的散,实在不行,杀鸡儆猴,赶尽杀绝,怎么样都行。
    现在算什么事?
    平白拖后腿。
    唐听舟对这些蛀虫废物和一些仗着资历倚老卖老的老不死没什么耐心,在社团成员那边转了一圈,挑几个有辈分的敬完酒,聊两句就回去了。
    “久等了。”
    回到主场,唐听舟往沙发上一坐,两边分别坐着两个俊美却又风格迥异的男人。
    左边的一身花衬衫,衬衣纽扣系得松垮,姿态慵懒,修长的骨节夹着一支烟放在嘴边,猩红明明灭灭,掀起眼皮看了唐听舟一眼。
    右边的西装革履,宽肩阔背,板正儒雅,手边放着一根盘龙的黑金手杖,他没有沾酒,反倒端起一杯茶悠闲地品着,见唐听舟来了,也只是轻描淡写一眼。
    “今时不同往日,社团那群人基本没用了。”易允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淡声道。
    “嗯。”
    唐听舟应了声,嘴里咬着一支烟,左手点火,右手拢烟。
    右手的黑色皮质手套,顺势遮住鼻梁骨往下的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睛透着天生的阴冷劲,黑沉沉,像冒着寒气的水。
    猩红的火舌舔砥烟丝,袅袅薄烟浸出。
    他把打火机丢桌上,左手夹烟,吐了个烟圈道:“但唐康还没死,大规模赶尽杀绝会有很多麻烦。”
    沈肄南放下茶杯,嘴角啐着温润的笑意,声音凉薄:“那就让他死。”
    “沈生,我得用那老头拿捏唐晚柠。”
    言外之意,他不能死,哪怕是重病卧床,也得砸钱续命。
    易允冷嗤,扫他一眼:“是你拿捏她,还是她拿捏你?在一个女人身上接二连三栽跟头,是监狱还没蹲够?”
    要不是为了给他一点薄面,易允就要当场讽刺唐听舟蠢货恋爱脑。
    沈肄南深以为然。
    就在三人谈话间,唐屿和陈?过来了。
    陈?笑道:“没想到易生和沈生都来了,有失远迎,这杯酒敬二位。”
    唐听舟抽着烟,冷笑。
    易允和沈肄南有所回应。
    一个用夹烟的手端起一杯酒,举高,隔空回敬,但未说任何场面话;另一个端起酒杯,杵着手杖站起身,和陈?碰了碰,一贯温文尔雅。
    “沈某在此祝贺陈先生和唐大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陈?端着酒,闻言,视线下瞥,看见唐听舟的脸色冷得不行。
    他这人明明跟唐晚柠没有任何关系,却对她的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
    “多谢。”
    五人在此聚集,东珠三大家的话事人皆在这里,引得别处的宾客蠢蠢欲动,试图过来攀高枝。
    不过,五人里只有易允和唐听舟没怎么开腔,另一方面来讲也是性格使然。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婚宴俨然变成应酬的名利场。
    唐听舟看了眼时间,随便寻了个理由暂时离开。
    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心腹大坤。
    “都安排好了?”唐听舟问。
    大坤低声道:“婚房那边已经打点过了,碍事的人都被撤走,咱们这边也会有人轮流给陈?灌酒。”
    “保证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打扰您跟大小姐共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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