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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召也在等。
毕竟这一刻韩云瑶好端端的，他总不能为了一个丫鬟的指证违逆孝道。
楚氏扯住韩云菲，“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哀哀哭到：“姑母，菲儿还小，怎么会有那样的毒辣心肠，都是月娟这贱婢胡说，都是陷害啊……”
“我没有！”月娟嘶喊出声：“陷害二姑娘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句句属实，苍天可鉴！”
“你！”楚氏扭头，就要扑过去厮打。
月娟躲过，清清楚楚地说道：“奴婢愿意起誓，二姑娘给了药，也给了银子首饰，若此话有假，奴婢死后就下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楚氏仿佛失了力气，爬行着扑到韩老夫人脚边，呜呜不止。
韩云菲愤恨地盯着月娟：“我和姐姐一向感情极好，岂容你这贱婢挑唆！你不止偷了我的东西，还意图害我姐妹离心，就该把你活活打死！”
月娟张大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倏地，月娟颓然倒地，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刻即便她浑身是嘴，也是回天无力了。
韩云瑶闭了闭眼，心内只想冷笑。
“攀诬主子，打死了事。”韩老夫人极慢极慢地转身，一字字说道。
韩世召顿了顿，拂袖而去。
孙氏垂下眼，应道：“是。”
月娟被堵了嘴拖走了，想来，明天的日头她是见不到了。
这就定性了么？韩云瑶慢慢直起身体，只觉心凉如水。
“这都是怎么了？”吴氏茫然四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韩云瑶垂眼，低低道：“娘，你累了，我扶你回去。”
留在海棠苑的雨秋已经大略听说出了事，见了回来的韩云瑶，嘟着嘴道：“今日是姑娘生辰呢，这都叫什么事啊。”
韩云瑶不禁苦笑，她的娘亲都没有说上这样一句，反而从头到尾都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夜深，没有睡意的韩云瑶静静地躺着，盯着暗色中床帐上的缠枝花纹想着心事。
她的祖母，对楚氏还真是纵容无下限呢。
月娟可怜么？韩云瑶说不清。
当初韩云菲命她下药，若是她没有害人之心，或者可以另寻出路吧，但到底，那药是下了。
若不是有张妈妈的暗中相助，怕是韩云瑶真的会死。
只是，今晚的那两包药是怎么回事？
安眠的也就罢了，看月娟的神情，那毒药她是真的不知情，那么，是出了什么状况？
内宅里的小小丫鬟，要弄到毒药也非易事。
心思一动，韩云瑶明白了，毒药是大伯母的手笔。
月娟被抓到的时候包裹是打开了的，为什么毒药却是后来才被发现的？而且发现毒药的管事妈妈是大伯母的人。
说起来整件事与孙氏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孙氏这样做，大概也是对楚氏积压许久的不满终于爆发了而已。
若是娘亲有伯母的一半手段心思，那么，怕是楚氏早就蹦跶不起来了，韩云瑶默默的叹了叹。
月娟的事情，韩云瑶并没有插手，她只是叫雨燕安排了一个老实的小丫头悄悄的多注意月娟一下而已。
这件事突如其来的爆发，于她是有利的，只不过到底，韩老夫人一句话，便了结了。
真是让人憋闷呢。
翌日，早膳过后，吴氏拉着韩云瑶的手说道：“瑶儿，昨日也是委屈你了，明明是你的生辰，却闹出事来，都是月娟那丫头不好……”
话里不提韩云菲的半点不是。
韩云瑶难免感慨。
去襄福居请安，楚氏母女都在。
楚氏面色不错，上前就要拉韩云瑶的手，韩云瑶自是躲开了，楚氏神色不变，笑道：“大姑娘，昨日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别放在心上，菲儿她只有你一个姐姐，想和你好好相处都不及，怎会做出害你的事来。”
韩云菲低着头，拿帕子揉眼睛：“姐姐，我好恨啊，月娟那个贱婢不安好心，是想坏了我们的姐妹情谊啊。”
韩老夫人慈爱地笑着：“事情过去就算了，瑶儿是个大度的，以后你们姐妹该如何自当如何。”
韩云瑶点头：“祖母说的是。”
好一幅和乐景象呢！既然楚氏母女是做戏高手，她韩云瑶自问也不差，大家就来好好演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