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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撞人的习惯，须得改改。”带着些许戏谑的淡漠嗓音，在韩云瑶耳旁轻轻响起。
直起身体，韩云瑶暗叫倒霉，自己怎么两次都撞到了封子珞。
冷哼一声，段朗甩袖扭头，同时也甩开脑中的念头，他堂堂一个皇子，何必妄自菲薄！
韩云瑶不自禁地看了封子珞一眼，他不会把折扇也吹一吹吧。
倒是幸好，这家伙用的是折扇，否则，若她再大上两三岁，若封子珞用的是手，就出大事了。
这样的亲密接触，怕是她要嫁他了。
瞥见封子珞带着面具神情难辨的一张脸，韩云瑶忽而失笑。
她嫁给他？这似乎比她两世为人还要不可思议。
果真，封子珞举起了折扇。
没有吹，但眼睛里的嫌弃不加掩饰，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折扇扔掉。
韩云瑶：“……”
段朗叫道：“子都公子莫不是怕了？若是你愿意诚心道歉，今日这事倒也罢了……”
段朗话未说完，被“啪”的一声打断。
却是封子珞展开折扇，悠悠道：“聒噪。”
“你！”段朗脸色立即涨红，愤然道：“那就快走！”
到得御书房，待太监通报过，段朗进去，韩云瑶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却忍不住偷瞄了封子珞一眼。
咦？好一副云淡风清！
好一会之后，封子珞与韩云瑶被叫了进去。
无视跪在地上的段朗，韩云瑶规规矩矩地行礼。
只听段朗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表妹可以作证。”
低垂着头的韩云瑶感受得到，皇帝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记忆中，彦景帝是个温和的人，但身为帝王，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彦景帝在打量韩云瑶。
端妃的亲戚，宣威将军的女儿，他是听端妃提过的。
低眉垂眼的女孩子，看着清秀聪慧，只是不知人品如何。
“老三，依你说，此事该如何？”缓缓地，彦景帝问道。
段朗道：“珞子都区区一个商人，得了皇恩不知感激，反而肆意大胆，无端冲撞了皇妹，这般无耻之徒，应当重罚！父皇，不能让他再出入宫闱啊！”
韩云瑶这才明白，原来封子珞在宫中行走是彦景帝的意思。
这一世是怎么了，封子珞居然这么受彦景帝的待见？
奇怪的是，从她和封子珞进来，貌似彦景帝并不曾多看封子珞一眼，话里更是听不出什么来。
韩云瑶一动不动，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封子珞。
“敢问三皇子，我是如何……冲撞了公主的？”封子珞一派闲适，折扇在修长指间轻轻一转。
段朗眉心一跳，想不到这珞子都居然在皇帝面前这般随意。
一面想着，段朗一面冲口道：“孤男寡女，能如何？子都公子既做得出，怎么还要本宫细说么？”
封子珞不急不恼，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彦景帝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皱了眉头。
不对！韩云瑶突然想起了什么。
封子珞的表现不对，彦景帝的表现更不对。
不同于上一世，这时候封子珞艳惊众人的宫宴没有发生，公主没有闹出事，五公主的心意当然无人知，所以，段朗才会想当然地以为是封子珞冲撞了公主，以为可以惩罚封子珞。
可是，身为五公主父亲的皇帝，难道不该勃然大怒吗？
正疑惑着，太监来报，端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