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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念得怎么样？周先生对你可好？雨秋雨燕可还用得？”端妃又问。
怎么端妃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压下心中的讶异，韩云瑶道：“先生待我很好，雨秋雨燕也好，谢娘娘关心。”
“母妃，”段朗插话道：“表妹赶路而来，让表妹喝口茶慢慢说吧。”
端妃斜斜睨了段朗一眼，道：“还是我们三皇子细心。”
段朗只是憨憨笑着。
端妃又道：“也罢，就请朗儿亲自与你这姨母端杯茶吧。”
吴氏立即起身，摆手道：“如何使得？”
韩云瑶看得分明，接过段朗端上的茶，吴氏眼眶湿了。
端妃这是闹的哪样？韩云瑶有些糊涂了。
又问了几句别的，端妃道：“我和表姐说几句体己话，朗儿，你带着瑶儿出去转转。”
段朗看了韩云瑶一眼，面露羞涩，点头应是。
韩云瑶起身，随段朗走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吴氏抿唇，目光闪动，仿佛颇多感慨。
端妃低低道：“表姐你看，孩子们都长大了呢。”
闻言，吴氏看向端妃，两个人视线交汇，现出几分心领神会的意味来。
大概是为了配合韩云瑶，段朗的脚步很慢。
韩云瑶只是扭头看一边。
这时候的段朗也不过十三岁，不足为惧，只是心里的恨实在难平。
韩云瑶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
若是段朗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她就对着段朗的咽喉一簪子下去，大家拼了命了事。
段朗道：“母妃思念故地，父皇便为母妃新造了一座宫殿，表妹可有兴趣看一看？”
韩云瑶并不意外。
上一世也是如此，彦景帝为端妃建造了一座宫殿。
端妃幼年时在大燕生活过十几年，把那里视为故乡，常常流露出思念之意，为讨端妃的欢心，彦景帝不顾国库的不足，力排众议按照大燕的习俗修建了一座宫殿。
不止如此，那宫殿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来自大燕。
韩云瑶并没有想“看一看”的兴致，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于是段朗在前，朝着那宫殿而去。
“这是念鸢花，”停在入口处一片开的红艳艳的鲜花前，段朗介绍道：“这是大燕才有的一种奇花，工匠废了好多心思，才让它在此生根开花。”
韩云瑶当然认得这花。
据说这念鸢花只有大燕的国都才有，如今盛开在大历的国都，也是不易。
这念鸢花看着不很起眼，却有一种异能，若是被丑女看上一眼，马上就会凋零。
上一世，段朗找了许多借口，阻止韩云瑶去看念鸢花，后来，韩云瑶偷偷的跑去看了。
那些正在盛开的花并没有凋零，当韩云瑶的手触到花瓣，那花的颜色变了。
原本艳红的花儿，在韩云瑶的手中，一点一点，变成了蓝色。
想起那一幕，韩云瑶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不由得，韩云瑶后退两步，往另一边走去。
段朗诧异，却也没有说什么，追上了韩云瑶。
“表妹怎么了？”与韩云瑶并肩，段朗问道。
“殿下，”韩云瑶肃容，拉开与段朗的距离：“你我云泥之别，‘表妹’一称，臣女实在担不得。”
“瑶儿，”段朗失笑：“母妃与你的母亲是表姐妹，你我之间，自然是论得上的亲戚……”
“殿下身份贵重，臣女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还请殿下恕罪。”言语间虽然谦卑，韩云瑶的面色却愈发冷淡。
段朗去把这话告诉端妃最好，她才不想与端妃母子攀上什么关系。
段朗一怔。
韩云瑶扭头就走，与段朗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在煎熬，她受不住了。
“瑶儿！”段朗大步追上，伸手欲抓韩云瑶的衣袖。
韩云瑶猛地一甩手臂，厉声喝到：“请殿下自重！”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请殿下自重！”
那声音不轻不重，正正好被韩云瑶与段朗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段朗与韩云瑶面对面，他们的身侧是花丛，发声的那人，应当是在花丛的另一边。
韩云瑶愕然，居然有人跟她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若不是时间刚刚好，她都要怀疑是有人故意的了。
“嘤嘤嘤……”女子的哭泣声接着响起。
一道丽影仓皇地跑走了。
因那丽影捂着脸，韩云瑶与段朗没有看清模样。
什么情况？
惊愕中，又有人走出了花丛。
子都公子。
不，是封子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