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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汐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面上仍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季涵司是在和她开玩笑，亦或是一种试探。然而从她感受到的气氛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季涵司是认真的。
他喜欢乔念瑾。
而此时季涵司也有些后悔。自己如此直接地对冉汐说出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那个女孩儿，真的值得他与傅胜完为敌？
……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尤其诡异。
还是季涵司先打破沉默，“慕太太，意下如何？”
“首先，你还是叫我冉汐吧。其次，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旗下的艺人是人，是有独立思想的个体，虽然我可以安排她的工作，这些私事，我无权决定。顺便，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吗？”
“既然先拒绝了我，那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季涵司仍然保持着绅士的姿态，却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冷。
然后衣袖却冷不丁被人抓住，季涵司哑然失笑，“慕太太，这要是被慕先生看到了，他恐怕会叫人把我这只手给砍下来。”
冉汐不置可否地一挑眉，“告诉我。”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声音也清澈如水，却莫名地传递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人无可抗拒。
季涵司有一瞬的失神，这个女孩儿身上的气场，甚至不输傅胜完……
否则，也不会让他也产生这样的感觉。
季涵司嘴角勾起一个苦笑，眉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妥协，“是在拍戏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眼神……我在其他人身上从未想到过，那种眼神，让人无法抗拒，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去靠近她的心。”
冉汐冷漠地开口：“她只是在扮演她的角色。”
“并非如此！”季涵司却斩钉截铁地打断，“我所看到的的，并不是她所演绎出来的这个角色，而是她那颗与众不同的、真实的人。”
这一次轮到冉汐愣住。
季涵司的笃定让她意外，又有些想笑。倒并非是嘲笑，只是觉得……季涵司的内心也许和他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相去甚远。
“你觉得我很可笑吗？”季涵司的眉头似乎不悦地蹙起，但自己嘴角也带上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有一点，但并不针对你喜欢乔念瑾的事情。”
任何人都有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权力。哪怕冉汐确认的知道季涵司是傅胜完那一边的人，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那是为什么？”
“你喜欢乔念瑾并不可笑，可笑的是，没有能力去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却把她看做一件用来交易的物品。光凭这一点，就算我能为乔念瑾做主，也是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季涵司与冉汐的视线交汇，二人之间仿佛有电光火石在飞溅。
季涵司突得一笑，“那么，如果我要追求她，你难道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
“乔念瑾有自己的思想，她如果也爱上了你，那我当然不会也无法阻止。”
“哦？”男人玩味般的审视着冉汐平静的脸，“哪怕我把你家艺人拐跑了无所谓？”
“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
“哪怕，我带着乔念瑾一起为傅胜完效力，成为你的死敌，也无所谓？”季涵司上扬的眉峰就像是在挑衅一般。
“我说了，如果你能做得到。”冉汐重复着刚才的话，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愈发强大。
“冉汐！”
乔念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冉汐和季涵司不约而同地将脸色变得平和。
看到季涵司的身影，乔念瑾顿时有些尴尬，“啊，季先生也在这里。”她走到冉汐的旁边，语气有些责备，“你在这儿和他说什么呢？”
冉汐莞尔笑着，“季先生说这段时间和你的合作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次合作。”
一边说着，冉汐给季涵司递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季涵司欣然颔首，“是的。”
换在以前，乔念瑾大概会受宠若惊。但是现在她却有些狐疑的目光暗自打量着季涵司，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我听公司的安排。”
不知怎么的，乔念瑾一出现，季涵司便不想再和冉汐相持不下，“来日方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议也不迟。”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季涵司苦涩地笑着。他就仿佛是手下败将的一般仓皇逃离。
他这是怎么了？
……
“冉汐，他真的是跟你说合作的事儿？”乔念瑾看着季涵司离去的背影。
虽然仍和往常一样，自带翩翩风度，却似乎多了几分其他的感觉。
冉汐挑眉，“你想知道吗？”
“呃……算了，我不想知道，别告诉我！”
冉汐呲得笑出声来，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真没意思。他说，他喜欢你。”
“原来是这样啊……啊？啥？冉汐，你说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冉汐的笑意却逐渐凝固深沉，“我是说真的。”
“我我我我……”
乔念瑾脑子里好像炸开了一样。
“没骗你。”
“不、不可能！他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是啊，所以我才更不会骗你了。”
乔念瑾整个人混乱了快有一分钟，似乎才终于相信冉汐真的没有在骗她。
但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
如果换成刚开始进组不久季涵司对她的态度，她也许没这么难以接受。但是，“可是，季涵司现在根本就不搭理我了，甚至看到我就绕道走。”
“可能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吧，男人嘛，都是这样的，一点也不坦诚。”
“唉，我没跟你开玩笑！”
冉汐沉吟了片刻，“我记得刚进组的时候，他就对我们很亲切，而其他人都说他是出了名的绅士，会和女艺人保持距离。”
“是啊，当时我也觉得他态度很热情……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想，只觉得他是个很热心的前辈。但是自从冉汐你出事以后，他几乎就无视我了。我当时还在猜测，他是不是喜欢你呢。”
冉汐不禁皱眉，“你说，是在我被送去医院以后，就对你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