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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瑾和季涵司的粉丝受众其实是有差别的，同时是二人粉丝的人并不多，但都是女粉居多，乔念瑾的粉丝大多数二十岁以上的女性，追星相对佛系，而季涵司的粉丝平均年龄要小得多，怎么能够容忍自家欧巴和别人谈恋爱？
而且谈恋爱的对象并不和季涵司那么般配——季涵司是走偶像路线的艺人，而乔念瑾目前只有《一代歌后》这一步走国民度路线的作品。
除了吃瓜路人对事情的真相抱有怀疑的态度，绝大部分热度都是季涵司的粉丝折腾出来的。
微博上基本都是她们单方面在骂乔念瑾，还追到乔念瑾的粉丝微博下面去骂。
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被骂的更多的是乔念瑾，但是俗话说“一粉顶十黑”，对于季涵司来说也免不了会被这些爱他心切的小粉丝给连累。
季涵司强颜笑着，“那我这边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了。乔小姐那边状态也还好吧？”
“还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等会儿会在导演组仔细排查，究竟是不是剧组里出了内鬼。无论结果如何，这件事情剧组里不准再提，我需要保证拍摄顺利进行。”
他点了点头，“我会全力配合。”
冉汐没跟他多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是想狠狠臭骂他一番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搞出那些事情，如今也不会遇上这么大一个麻烦。
好在剧组里绝大部分人都还算是有职业操守，没有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提及此事，乔念瑾的心情糟糕所以状态一般，但没有出大的差错，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
但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要保持高强度的工作，对于人的心理来说会产生很大的负担。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天，乔念瑾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冉汐也扶不动她，出剧组的时候，几乎是靠在唐晨予的身上离开的。
季涵司就在不远处看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看起来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唐晨予默然地叹了口气，“我把车停的比较近，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没事的。”冉汐轻轻拍着她的背。
走出剧组，冉汐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们不能进去！”一个保安挡在几个人的面前。
看到她们走出来，那几个人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是那个贱人！就是她！就是她想勾引我们家涵司。”
唐晨予突然看到一个东西朝着她们这边飞了过来，下意识地就喊道：“小心！”
就在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冉汐就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东西，以及它的来源——趁着那几个在保安面前推推搡搡的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躲在后面的一个人猛地伸手朝着她们这边扔来了一个……臭鸡蛋。
冉汐转身将乔念瑾护在自己的怀里，只感觉背上一湿，还伴随着一阵刺鼻的酸臭气味，眉头已是紧紧皱起。
那个人见状拔腿就跑，却被一众人拦下。
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排西装男，扔鸡蛋的人连同那几个推搡的小女生都吓得双腿发软。
而西装男的身后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豪车，从豪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挺拔身影。
他径直朝着冉汐走来，每一步都带着能踏平一切的气势。
“我没事。”
然而男人俊朗的眉仍紧蹙着，虽然唐晨予很快让人用纸巾替她将背后的脏污都除去，但仍残留着一块深色的痕迹，落在她莫迪兰色的裙子后面，如此刺眼。
怒气顿时腾起。
冷冷一个眼神递了过去，方才闹事的那几个人顿时便被西装保镖们所制服。
方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顿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装成自己遭受欺负的样子。
“放开我们！干什么！”
然而在慕岑眼里，她们似乎连空气也不如。
“带她们下去问问，是谁让她们来的。”
面对着这样一个陌生却一眼便知道身份不凡的男人，她们简直就像是变脸一样顿时吓得哭起来，“你们干什么啊！放开我们，你们仗着自己是剧组，就欺负我们这几个小女生也太过分了吧！”
唐晨予保持着疏离的礼节向她们解释着：“几位请先随我们的人去解释一下情况，如果不愿意配合的话，直接去警察局也是可以的。你们之中看起来有人应该还没成年吧？要我帮忙通知家长吧？”
这话说得，让她们几个腿都软了。
慕岑带来的人立即将她们押了下去。
冉汐回头，看到季涵司站在不远处，二人对视后便朝着她走来，应该是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她们是……”
对于他的明知故问，冉汐冷笑置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粉丝吧？”
“……”
慕岑的语气更是冷得吓人，“等问完话就什么都知道了。晨予，你留下好好招待她们。”
季涵司的双目微微眯起，“您的手腕还是那样充满魄力。”
慕岑漠然地无视掉他，一手扶住冉汐的腰，一手拉开车门，将她送了进去。
而唐晨予也拉开了后座将乔念瑾送了进去，看着她整个人一瞬间就瘫在了座椅上，忍不住无奈地一笑，转身带着那批黑衣保镖离开了。
听到车飞驰而去的声音，乔念瑾躺在车后座上，疲劳的身躯也稍微有了依托，渐渐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
慕岑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车内响起：“真的不要紧？”
“真的。”
他只是眼尾低了低，笼罩在身上的那股怒意并未消失，冉汐看得出来他对此事尤其生气。
被砸臭鸡蛋这种事情，不见得会让人受什么伤，但给人的心理上的侮辱是极其严重的。
虽然冉汐本人并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那群人的来头和动机。
不过慕岑亲眼瞧见了那一幕，她想那些人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而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她们……是冲着我来的……是因为我和季涵司的绯闻……”乔念瑾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虽然她早就知道，身为艺人，就免不了会有黑粉，会承受无理由的恶意，会遭遇各种谩骂。
但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就是这样让人猝不及防的事件，难免还是有些冲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身为艺人，就要做好面对非议的准备。而我作为经纪人，也会尽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冉汐的声音冷静地有些冰冷，“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那几个人有机可乘。”
但在这种情况下，冷静的承诺比温柔的安抚更加有效。
避开了剧组的人，只有熟悉的人陪伴，这让乔念瑾的心情好了很多，再加上冉汐这句话，也平复了她之前受到的惊吓。
“我们先送你回去，有妙妍和可可陪着你，你也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还有网上的那些舆论也会很快平息。”
“……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她真的没有信心。
她强迫自己不去碰手机，可是已经看到过的那些谩骂语句仍在脑海中时常浮现。甚至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去联想、去猜测自己没有看到的那些话语会有多么恶毒刺心。
慕岑按照冉汐的话将乔念瑾送回了住处，二人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
冉汐默然地看着窗外，却掩饰不住自己不太习惯这种氛围的心情。
她能感觉得到他在克制，克制那种在她面前极少展露的残忍冷酷气息。
明明她已经知道了他身为慕家少主的身份，却也还是尽可能地留给她像普通男友的一面。
嘴角挂起一抹笑容，“今天怎么过来了？”
“网上突然爆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过来看看？”
“你也不早说，我该好好准备一下。这下好了吧，你一来就看到我被人砸鸡蛋的狼狈模样。”
慕岑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错吗？要是我没来的话，剧组的人不见得能应付得了那几个人。”
“你觉得我有那么没用？”
“我现在在开车，别提让我发火的事情了。”他眼睛直视着前方。
“吼，你对我这么凶干嘛？”
“我敢对你凶吗？”男人无奈地侧眸看了她一眼，“谁敢凶你，我立即杀了他，哪怕是我自己。”
冉汐负气转过头，“别把打打杀杀的放在嘴边上。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
“那你来开？”慕岑笑道。
“好啊，我们一起死掉吗？”
他仍是一脸欣然的表情，“可以啊，不过，我可不能死在傅胜完前面。”
虽然说是玩笑话，但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仍然是让冉汐不禁一怔。
她是不是该说这人将生死置之度外呢？但总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只不过对于慕岑来说，如果他们两个的生命都在这个世界线结束了的话，也不过是一同回到原本的位面罢了。
但这个位面上错位的人和事会对原本的生活产生怎样的影响，也尚未可知。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来到这里的。
回了住处，冉汐快速地换了衣服，还是觉得背后黏糊糊地难受，索性趁着慕岑做饭的时候去洗了个澡。
不过也幸好她的反应速度超乎常人，才替乔念瑾挡下，如果这鸡蛋是砸到了乔念瑾，那对于她本来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态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