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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冉汐似乎还不放心，抓着他左看右看，才确认他不是在敷衍自己。
慕岑无奈地笑着，“我真没什么可忙的，让我陪着你不可以吗？”
“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作用？”冉汐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想去别的地方。”
冉汐心里其实也不忍看他失落的眼神。
考虑了两秒，她叹了口气，“说起来，昨天那个小助理呢？”
“怎么？”
“虽然昨天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但是恐怕也难以自处了。毕竟也是千皇出来的人，一直跟在季涵司的身边。对于我们来说说不定有可以利用之处。”
慕岑沉思两秒，置之一笑，“你就这么想支开我吗？”
“我是真心觉得那人还有价值。看起来倒是挺年轻的，就被千皇委以重任做季涵司的助理，本身就有相当的能力。光是掌握的内部消息都已经很有价值了。”
“那，要我亲自去？”
冉汐伸手一推，“行吧，我就是想支开你，可以吗？我怕你不去，别人可就先下手了。”
慕岑轻一声笑，磁性的嗓音拉沉了些许，“那本来就是我派过去的人，哪有别人下手的机会？”
“？”
冉汐眼神一滞，一时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眯起眸子，欣赏着她意外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千皇的内部消息我本来就了如指掌。”
“……那，那个助理？”
慕岑欣然笑道：“一开始就是我的人，跟在季涵司身边很久了。”
冉汐心里一阵羞愧，这种事情还需要等到她来提醒，她也太小看他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千皇还会留下她吗？”
“想让千皇留下她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季涵司肯定是不会让她留下的，毕竟身为他的助理，肯定是时常要和季梦珂打照面的。”
也是，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在冷战，但季涵司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估计很快就找机会化解和季梦珂的矛盾。而季梦珂看到这个助理还留在季涵司身边，自然会想到杀青宴上的糗事。
“你打算怎么做？”
“她之前跟着季涵司，圈里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暂时也只能让她避开风头。等过一阵子，还有她的去处。”
“比如说？”
“保密。”
冉汐气鼓鼓地冷哼一声，“还给我搞这一套？”
“你现在不乐意了？那也没办法，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小气啊？
慕岑转过身就朝外走去。
没有声音，却好像那道背影上嵌了几个字：快来挽留我。
唐晨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少爷。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气场强大、深不可测的，然而和冉汐相处的时候，偶尔却会变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冉小姐，真的要赶少爷走吗？”
“当然。我进去陪乔念瑾了，他就算反悔要回来也把他给我拦在外面。”
“……好的。”
唐晨予腹诽：少爷，你可别怪属下。你说过，对待少夫人的命令就像对待你的命令一样必须遵从。
冉汐回到病房，把季涵司发来的消息给乔念瑾过目一遍。
乔念瑾的反应和冉汐的预想如出一辙。
并不意外，但多少有些无法理解。
“哪怕我们现在和他唯一的亲妹妹势同水火，他的态度还是这么好，礼数一点儿都挑不出错来。”
冉汐挑眉，“你觉得他说想来看看你，只是礼节上的客套？”
“最好是这样。”乔念瑾的目光逐渐深沉，“我不敢想别的。”
“……也是。”
看来乔念瑾和她一样，有那种预感。
季涵司看她的眼神，和刚开始合作的那种绅士般的温柔，再到后来刻意接近时的轻飘戏弄，再到现在，每一个阶段都有着鲜明的变化。
虽然难以言明，但是的的确确地不一样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原因其实显而易见，只是乔念瑾不敢去想，就算想到了也不想接受。
“呵……”她冷不丁地苦笑了一下。
“怎么？”
“我觉得很可笑。”
“觉得季涵司很可笑吗？”冉汐望着她仍有些苍白的脸色。
“是的，他很可笑，不过我也没有好多少。害，要是在拍这部剧之前我知道季涵司会喜欢我，我可能会高兴得不敢相信吧。那个时候，他还是我的偶像，一开始，得知能够和偶像合作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现在呢？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现在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讨厌吗？虽然乔念瑾肉眼可见地对他抗拒，但是冉汐知道，她绝不是真的讨厌季涵司。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毕竟是曾经的偶像，虽然因为合作的原因，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了偶像那种距离感，可我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了。那副绅士正派的面容之下，藏着冰山一般的危险。”
“他之前确实是抱有某种目的在接近我们，但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
病房里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乔念瑾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犹豫。
过了片刻，整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整个人大叫了一声，“啊，好烦啊！”
冉汐无奈地笑着看了她一眼，“行了，你先疗养几天吧。我就替你先谢谢他的心意，然后回绝了。”
“好。”乔念瑾窝在被子里，好像这样能让她多一些安全感。
“我在这里陪你，有什么事说就行了。或者，我还是让晨予进来陪你？”
听到后半句，她的脸倏地一红，“无、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躺着刷手机，困了养神就是了。”
冉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还是我陪你吧。”
她就坐在乔念瑾的床对面，兀自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乔念瑾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闷得不行。
“咳咳，”想了想，她还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冉汐啊，我真的得一直休息到《贵女心计》的宣传期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