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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汐蹙眉。
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陆冉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倒也是了，《芸妆传》进度再慢，也不至于比《贵女心计》还要晚开播，虽说不知道陆冉妍还有没有余力参与到新剧的宣传之中……
只不过，偏偏是这个时候，还偏偏是上城。
冉汐想了想，没有回复她。
也不知道乔念瑾会不会直接过去和她打照面，不过也不关她事了。至少她还是可以相信，现在的乔念瑾不会傻到直接上去和陆冉妍扯头花，落得人一阵笑话就对了。
眼下她更好奇的是，堂堂上城电视台居然还能使这种可笑愚人的小伎俩，不知道还要耍到什么时候。
大约一分钟以后，乔念瑾又发了一条消息：我的天，陆冉妍居然和一个老男人一起，那个老男人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
冉汐：……
乔念瑾：好恶心！
乔念瑾：等等……我刚才听到陆冉妍说让他给《芸妆传》安排到黄金档，然后把《贵女心计》安排到深夜档？
乔念瑾：？？那个老男人说只要陆冉妍……的话可以不和我们签合同？那老男人谁啊？
冉汐愣了一下，刚想回复“可能是上城哪个小电视台”吧，却又想到这边上城电视台已经买下《贵女心计》，能够安排时间段的不可能是其他电视台。
乔念瑾：冉汐，你在电视台谈的怎么样了？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啊，他有什么资格啊？
冉汐：我不知道，我这边还没谈好。
乔念瑾：该不会陆冉妍又做了什么手脚吧？
冉汐：方便拍张照片吗？我查查看。
过了一会儿，唐晨予发了张照片过来，是陆冉妍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胖男人站在一起，虽然没有过分的举动，但距离上看的确显得很亲密。
照片外还附上一条信息：他就是上城电视台的台长。
冉汐心头兀自一沉，回了消息，让他先不要告诉慕岑。
陆冉妍还真是不竭余力，只为了不让她有片刻的安生啊。
冉汐怀疑自己之前的第六感真的是神了，这个台长兴许并不是提前就筹备好了，而是半路被陆冉妍截了胡，就这样也能被自己预感到……
冉汐不觉得烦躁，反而有些想笑。
想了想，给乔念瑾发了消息：他们还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乔念瑾：不知道，他们出去了，看得我直泛恶心。
乔念瑾：但是我听到有人叫那个男的台长，可能只是在吹牛吧？
乔念瑾：咱们的剧不是只卖了上城电视台吗，上城还有别的小台买了？
冉汐：等我跟电视台这边谈好了再跟你说。
冉汐换了个姿势，“去问问台长秘书，台长最迟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算见她有所动作，周围的人反而一阵高兴。
很快就等来了答复——台长对他们感到很抱歉，晚上之前会赶回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冉汐赏脸和他一起吃个饭。
“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之前都谈好了，就当面签个合同罢了，硬是把我们拖了一整天，还想一起吃饭，怕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冉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难道不是吗？之前都谈好了，却还要当面签合同，从一开始就抱着别的心思吧。”
“啊？”
……
上城某酒店房间中。
看着窗外繁华的风景，冉长月心头的情绪逐渐膨胀复杂。
就在前不久，她还以为自己能够站在这风景之上，俯瞰上城的众人，却没想到美梦破碎得这样快。
最后也还是向傅胜完略作妥协，在和公司的人商量了过后跟着陆冉妍又来了一趟上城。
这一次来，是为了《芸妆传》的开播而作最后的努力——为了打赢和嘉木、和冉汐这一场仗。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胜算……但若是这次输了，那便是彻底输了。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傅胜完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上，陆冉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男人肥头大耳，满脸油光，而陆冉妍脸上还堆着甜蜜的笑容，身子微微靠在男人身上。
看着看着，她的心就越来越凉。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傅胜完的电话，开门见山地质问着：“那段视频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如直接问你女儿呢？”
“傅先生，告诉我，冉妍怎么会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那样的男人？那个男人又不是残废，有什么不好吗？”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冉长月也只能暂时忍着，只为了得到答案，“傅先生，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上城电视台的台长，这次你们绝地反击的关键人物。顺便告诉你一句，他的夫人上个月刚刚去世，现在上位正好合适，能够有这样一个老公，未来国内演艺圈就是陆冉妍的地盘了。按照你‘不要残疾人’的标准，是不是挺合适的？”
“怎么可能合适！他的年纪都能当冉妍的叔叔了！是不是你挑唆我女儿去接近那种男人的？”
“呵，我挑唆？你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自己没有基本辨别能力吗？”
说完，傅胜完毫不留情地挂掉了电话。
冉长月在原地愣了两分钟，突然一下子像被泼了一盆水一样，打了个寒战，然后清醒过来。
手指慌乱地按下，拨通陆冉妍的电话号码。
无人接听。
“冉妍，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了快十多分钟，才终于接通了，“冉妍！”
电话那头传来陆冉妍刻意压低、有些不悦的声音，“妈，你干什么，我说了我要开始工作了，你怎么一直给我打电话……”
“我不准你接近那种男人！哪怕是为了利益！”
陆冉妍明显愣了一下，“妈，你在说什么呢？”
“你为了得到上城电视台的支持，想故意接近他们台长，是不是？”
“妈，只是普通的商业应酬罢了。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别骗我，你以前为了自己的人气，都不轻易和异性接触的！而且那个人年纪比你大了那么多，你都不觉得恶心吗？快回来，别再留在那里了！”
陆冉妍的语气有些急了，“妈！”
“我说了，马上从哪里离开！”
“妈，你别逼我！”
“冉妍，你有看到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吗？如果你看到了，我不信你还能在他身边待下去，还能保持那么近的距离。他实在太恶心太下流！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愿意也不允许你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用这样的方式！”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数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哭声，“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啊！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办法？如果《芸妆传》不在上城电视台播出，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因为我彻彻底底地完了！”
“冉妍，如果你为了达到目的，宁可去接近那样的男人，还不如和宫峥结婚算了！至少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还要放弃自己的尊严！”
“……我，我下不了这个决心。他跟我说，如果我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可以安排《芸汐传》在黄金档播出，然后把乔念瑾的剧安排到深夜，以后也会给我更多的便利。他还说，晚上就要和冉汐签合同，让我快些做决定。其实我也很犹豫，可是我真的不敢放弃……拒绝了他，我真的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你先回来，一切都还会有转机的，相信妈妈。”
“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陆冉妍低呼的声音，“啊！你别摸我！啊，是台长先生，你吓到我了，抱歉……”
“哎呀，不好意思，陆大美女，我是见你打电话打了这么久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提。”
一阵无奈的干笑，“这不太好吧……”
“冉妍！”
然而陆冉妍却挂掉了电话，回头看着这个油腻的男人，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忍住那种想吐的感觉。
冉长月说的话，她又何尝不明白？
一想到自己曾经也是演艺圈众星捧月的人物，如今为了寻求出头的机会，还要委身于这种恶心的老男人……
她知道演艺圈从来都有很多肮脏龌龊的一面，比如她现在接触到的这些人和事，但通常都发生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身份背景就妄图在演艺圈上位的那些女艺人身上，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这才是令人绝望的。
她堆着笑，“没什么，只要《芸妆传》能够大获成功，我还能有什么麻烦。”
男人看她的眼神愈发令人不适，“哈哈哈，好说好说，有我们电视台保驾护航，陆大美女，你就放心吧，保证你靠着这一部剧就能赚翻了。”
陆冉妍端庄优雅地站着，没有抗拒男人的靠近。
男人的手直接搭了过来，“哎呀哎呀，不瞒你说，我感觉我真是陆大美女你相见恨晚啊！我在想，不如把嘉木那边的事儿给推了。”
陆冉妍不禁心头一喜，“这……不太好吧？”
“如果陆大美女你肯赏脸，晚上的时间，我当然更愿意留给你呀，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