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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陆冉妍抬起头，一脸惊讶。
这也太突然了。
虽然她和袁姝瑜不算太有交集，但是也知道袁姝瑜是当初在冉长月的谋划下高价挖来的业界能人，对于妍秀的发展功不可没。这个时候正是她复起的重要阶段，为何会这么突然？
妍秀现在一力都在为她的复起而努力着，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袁姝瑜突然辞职会带来怎样的影响，陆冉妍其实并不太清楚，但是难免会感到震惊和不安。
邬一青转过头，只是细微地叹了口气。
她比陆冉妍更清楚，袁姝瑜的离开对于妍秀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对呀，她辞职了，那郁文默呢？”
“郁文默跟她一起走了。”
“什么？那解约金……”
邬一青哑然失笑，陆冉妍实在是太天真了，“解约金？人家已经找好了下家，自然是付得起。况且，人家想付，妍秀也不敢要啊。”
“不敢要是什么意思？袁姝瑜就这样带着公司大力栽培的新人跑了，还不付违约金，哪有这样的好事？”陆冉妍气愤极了，登时站起身来怒吼。
“袁姝瑜带着郁文默走了，固然是违约在先。可郁文默是南语瑄的亲弟弟，以妍秀之力想要打压他是不可能的，还会得罪一大票人，今后在演艺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收了违约金也就相当于要和别人做对。不过袁姝瑜估计也是愧对公司，只是退还了签约金和郁文默之前的酬劳，也算是和平分手了。”
“和平……妍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邬一青看着愤懑不平的陆冉妍，只能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群废物！那原本打算给《芸妆传》演唱主题曲的呢？”
“袁姝瑜说到了新公司她会给高层提议，如果到时候有档期的话还是可以的……”
“开什么玩笑，搞的好像我们还欠她人情似的，什么东西啊？是，郁文默现在热度正高，能为《芸妆传》唱主题曲绝对又能带来一波流量！可是能有这么多热度，不也是公司在栽培、在宣传吗？现在刚有点起色，就抛下公司跑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太可笑了！”
陆冉妍都快气得发疯了。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顺？
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既然你说袁姝瑜已经找好了下家，那你知道她带着郁文默去了哪里么？”等到冷静下来，陆冉妍憋着一股气，哑着声音问着。
该不会又是嘉木吗……
陆冉妍脊背有点发凉。
她不想得到那个答案。
从前嘉木只是个不入眼的小公司，如今只要一提到这个名字，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冉汐和那个神秘而英俊的男人靠在一起的画面，明晃晃得刺得人生疼。
“是查斯。”
“啊？”陆冉妍一愣，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那两个字，随即脸色放晴了几分，“居然是查斯。噗，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看来，那个嘉木也没那么好，不然袁姝瑜会带那个郁文默去查斯？”
邬一青没说话。
以陆冉妍的脑子，她只在乎嘉木有没有签下郁文默，只要没有，她就高兴。却不会去想到，袁姝瑜究竟为什么要离开妍秀。
因为今天这出戏比较重要，为了让艺人能够发挥出最好的状态，所以今天只给她们安排了这一出戏。
冉汐和乔念瑾难得地早早可以离开剧组。
慕岑开车来接她们一起去吃晚饭。
冉汐像往常一样无话地坐进副驾驶。
慕岑的眼神掠过乔念瑾的脸，低声问她：“她脸怎么肿了？”
冉汐无所谓地平视着前方，“被陆冉妍打了。”
他嘴角勾了勾。
“呜呜呜……老板，以后你可得帮我报仇啊。”
“老板说了不算，老板娘说了算。”
冉汐瞪了他一眼，“又来？”
“那……我说了算？”
冉汐别过头去，“懒得搭理你。”
二人走近餐馆，随意点了几个菜。
今天这段戏虽然花的时间不多，但是精力消耗却很大，乔念瑾一心只想饱餐一顿然后回家休息了。
冉汐一边夹着菜，一边看着手机。
气氛虽然安静，但是却很和谐。
“对了，我听说袁总监和郁文默跟妍秀解约了。”
慕岑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别的公司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郁文默的身份摆在哪儿，他一解约，多少眼睛在盯着。嘉木如今想涉足艺人经纪，不可能不关注吧？”
“如果不是提前找好了退路，也不可能会直接解约。”
“是啊，据我所知，是去了查斯。”说到查斯这家公司，冉汐的眸子便是一冷，“虽说除了嘉木以外，查斯是附近几个城市里为数不多能在演艺圈里和妍秀抗衡的，但是也不至于会付出这样的代价来挖走郁文默。”
听到袁姝瑜和郁文默的事情，乔念瑾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转而冷笑一声，“妍秀苟延残喘，除了陆冉妍，还有几个人看不出来？各谋出路也是正常。”
“当然正常，”冉汐看向慕岑，轻笑，“我就是好奇，嘉木为什么不先下手了？妍秀岌岌可危，查斯会出手，其他公司未必不会。”
慕岑睇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真当我是嘉木老板？”
她翻了个白眼。
的确不是嘉木老板。毕竟，圈子里已经有人开始知道了，嘉木的老板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慕少，怎么可能是他这个天天缠着老婆不放的家庭煮夫慕辰呢，对不对？
况且，不仅是嘉木，估计查斯也只是套了个壳子，背地里，早已被归入了慕岑的势力旗下。
至于为什么是查斯而不是嘉木，一想想曾经郁文默对冉汐的那些小心思，她也就明白慕岑的用意了。
——也不管郁文默到底是青春期的悸动，还是真心对冉汐有感情，只要他曾经说过那样的话，慕岑就不想让他们再有任何接触。
哪怕完全是工作上，哪怕只是在同一家公司，都不行。
＊＊＊
在这之后的戏里，虞笙儿就开始处处和顾芸妆作对了。
比起之前单纯率真的千金小姐，要和陆冉妍笑脸相对，这些争锋相对的戏码对于陆冉妍来说简直就是得心应手。
这一幕戏发生在宫廷的走廊里。
女二沈清幽，也就是萧真真扮演的那个角色，一个文静不争的女孩儿，同时也是顾芸妆的好友，但是虞笙儿却觉得她太过胆小怕事，不太喜欢和她来往。在和顾芸妆决裂以后，沈清幽无势无宠，性子也柔弱，自然免不了被欺负。
她偶然风寒，让自己的宫女去请太医都请不来，只能亲自去取药，却撞上了虞笙儿和出身高贵的李贵妃。
“诶，这不是沈才人吗？倒是难得看你出来走动。”李贵妃笑盈盈地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宝贝似的，眼底却尽是讽刺。
沈清幽性子安静，但却是聪明人，这些眼神都能看得出来，也只是乖乖地俯首行礼，“臣妾参见贵妃、锦妃……啊……”
萧真真腿一软，一个趔趄便险些摔倒在地。
乔念瑾顿时皱眉，趾高气扬地给了她一巴掌，“沈才人，你这是干什么？连个礼都不好好行，是不是没把本宫和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原本身子就弱，被这么一打，更是连战斗站不稳了，沈清幽跌倒在地，“臣妾没有，臣妾近来抱病……”
“抱病？呵，抱病了还出来走动。沈才人，本宫可是记得，你以前不生病也很少出门的呢？要是真生病了，还不在寝宫里躺着，让你的好姐妹芸妆陪着你好好养病？”
“你！笙儿，以前芸妆待你也不薄，你何苦如此！”
“哟，本宫不过就说了两句，你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还说自己生病呢，看你说话这么理直气壮的，可不像是个病人呐。”乔念瑾扬起秀美的下颚，原本便是娇惯了千金小姐，演起这样的角色简直是手到擒来，“贵妃娘娘，我看，这沈才人就是对咱们不敬啊。”
李贵妃早就已经被虞笙儿哄得团团转，被这么一挑拨，自然是想彰显自己的贵妃权威，“哼，你这个沈才人，平日里就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还不是仗着和你交好的顾芸妆得宠，在那里假清高！如今顾芸妆失了宠，看你还怎么装！”
“贵妃娘娘，她连个礼都不肯好好行，咱们得给她个教训。”
“来人，给本宫看着沈才人，在这里跪倒日落！”
沈才人一听，几乎要昏了过去，“啊……”
“贵妃娘娘，不可！”
就在贵妃和虞笙儿扬长而去的时候，顾芸妆终于登场。
“贵妃娘娘，锦妃，清幽她的确是生了病，现在身体虚弱，如果让她在这里跪上那么久，怕是要出事啊！”
“啧，生了病还能出来走动，那也没那么金贵吧？”贵妃原本就嫉恨芸妆以前得宠，“行了，不跪就不跪吧，这道上宫人过上过下的，叫人看去了也没面子。就掌嘴二十，拖下去吧。”
“贵妃娘娘！”
“怎么了，本宫身为贵妃，连掌一个小小才人嘴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贵妃娘娘，清幽的性格你也是知道，你如今不要受了某些人的蛊惑，平白被人家当枪使！”
——“咔！”聂涛皱着眉叫停。
陆冉妍愣了一下，“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