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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九幽谷的事情？
记忆流转，洛风宁记得，在那香气弥漫的浓雾里。
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和面前这个人有几分相似。
“是你？！那天，在九幽谷，是你救了我。”
她的眼里有小小的震惊，还以为是自己的一场美丽的梦。
这么快就想起来了，没意思。
他收起了戏谑的笑，变得认真起来。
“靠近那一条熔岩横沟的植物都开始妖化。”
他也是为了一探九幽谷，才会出现在那里的吗？这就是他来冥月国的目的？
“为什么是我？”
她只是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小丫头，他在她面前揭破来意，总不至于只是谈天说地吧。
洛风宁直接切入正题。
“因为……”
蒤察尔伸手指着洛风宁的眉心，慢慢向下移动，停在了心脏处。
“霁月，霁月的力量。”
话落，洛风宁的心口，指尖露出一道无形的力量，直接牵引住了她的心脏。
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她面目狰狞，疼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究竟是谁？！”
她痛苦的挤出一句话，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发现的。
一道蓝光隔空打在了蒤察尔的手腕上，白色身影一闪，夜离魈到了洛风宁身旁。
“你在干什么！”
他冰冷的眼眸瞪着蒤察尔，握着的玄冰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在微微颤抖，努力的压住内心的怒火。
“呵！”
蒤察尔冷笑一声。
“夜皇子，装什么护花使者，你来冥月国，目的不就是她身上的霁月吗？”
洛风宁缓缓的转过头，目光怔怔的看他，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她知道他在寻找霁月，可是她从未怀疑过，他的用心。
蒤察尔这么一提，她脑海中的某个疑虑忽然就解开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
夜离魈手中的剑挨近了蒤察尔的脖子几分，蒤察尔面不改色，并未收到威胁。
“夜离魈，你看着我眼睛，他说的，是真的吗？！”
洛风宁拉住了他的胳膊，眼中打转的泪水，似乎就要掉下来。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雪夜里，假山上的他。
朝堂上，礼遇有加的他，寝殿里说要合作，助她一臂之力的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夜离魈收起玄冰剑，缓缓的转过身。
“是，可你身上，没有霁月的气息，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说话间，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洛风宁的心在那一刻蓦地痛了。
“哈哈哈……夜离魈，你知道的，就算刚开始不知道，你也怀疑到了我，看你今天的样子，已经确定了！”
他的神情逃不过她的眼睛，聪明如她，又怎么看不明白。
见他两人产生了分歧，蒤察尔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叫着二郎腿。
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
“只可惜，那霁月还没成型。”
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嘴，夜离魈即刻投来杀人的目光。
“你闭嘴！”
见他这么大的反应，蒤察尔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笑了起来。
他起身，到了夜离魈面前。
那一张绝美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却有着令人折服的强大威压。
“夜离魈，你可知道，当霁月成型，她就会使所有人的目标。你又可知道，一旦霁月被取出，她就会死。”
什么？！
夜离魈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已经红了眼眶的洛风宁。
心头宛若一颗大石压下，不禁退了一步。
何止是他幻雪国想要，星月国，包括那些厉害的灵师，驭兽师，药师……
谁不想得到霁月。
蒤察尔淡淡一笑，看来，夜离魈这小子，是动了真情了。
看他那么痛苦挣扎的样子，和他那父皇倒是极为相向。
“洛风宁，随我去九幽谷，修复好横沟以后就跟我走，我可保你一世平安，你可愿意？”
“我……”
洛风宁呆愣在原地，这个秘密，她以为可以瞒很久的。
不过，只是她以为罢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
“不行！”
夜离魈立刻挡在了洛风宁的面前，眼底燃起怒火，一股杀意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哈哈哈！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小子。你以为，你能护她一生周全？”
蒤察尔的眼里满是讽刺，所为的爱情，不过是一时冲动。
在权利、裕王、力量……
这些俗物面前，几个人能保持住底线。
他今日说得信誓旦旦，也许明天就是转身，拿刀挖去霁月的人。
“洛风宁，你怎么选？”
他依旧是那风淡云轻的样子，那双妖丨媚的眼眸里，透着深邃的蓝。
“我随你去封印横沟，至于是否跟你走，我决定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
她突然顿住。
我舍不得夜离魈。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那就先做眼前的事。三日之后，月食当空，我们九幽谷见。”
蒤察尔的声音回荡在园子里，人已经消失不见。
月光下，她低头站在亭中，他在她对面，百感交集。
他想抱住她，可却不敢伸出手。
他想解释，可却，无从找到措辞。
面对她，他所有的智慧，勇气，似乎都毫无用处。
静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对不起，那是我母后的命令，我们需要霁月来封印通道。”
然，她的脸上却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美如天上皎洁的月，却是那么虚幻，带着深沉的悲伤。
“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可以救全部的人，我也算死得其所。”
她的声音在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羁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想要将她留住。
“放开我。”
三个字，淡然的，似乎将他们所有的情分都葬送了一般。
“宁儿，我……”
“夜离魈，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静一静。”
洛风宁转身，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尽头。
在她转身的刹那，眼泪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只是他没有看到。
“洛风宁，你不如就接受那蒤察尔的提议，跟他走。”
鲲的声音出现在脑海。
“你不是叫我不要靠近他吗？”
洛风宁冷笑着反问。
“就在刚才，吾感受到了远古的力量，他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