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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洛风宁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也只有那位皇后能解开自己的疑惑了。
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洛风宁打量了姚丨红两眼，走到了门口。
手放在门栓上，身后传来了姚丨红的声音。
“洛风宁，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以为他是宠爱你吗，他不过是需要你手中的实力。”
洛风宁的手一顿，这话听着，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并未给出回应，只是淡然一笑，吱呀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离魈就站在门口，两人对上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提听到的内容，一路默默无语，并肩而行。
在皇宫入口分开，都是一夜无眠。
闷闷了两日，大理寺的奏折已经呈了上去，昊帝下了决断。
姚家株丨连九族，满门被抄斩，据说从姚盛府上抄家超出了几千万两金，全部充入国库。
而姚丨红，则被人发现，自缢在冷宫，畏罪自尽。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非常平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冲她展开了笑颜。
晓月这几天，天天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别提多舒畅了，只有洛风宁高兴不起来。
“皇上驾到！”
高公公熟悉的声音想起，懒在院子里的洛风宁才鸵鸟般的起身，前去迎接。
“女儿拜见父皇，父皇您怎么来了。”
简单的行礼，迎着昊帝进了大殿，奉上茶，陪着坐在一边。
“宁儿，这趟差事办的不错，父皇不知道要赏你什么，来问问你的意思。”
那日在大殿，两人剑拔弩张以后，就没有见过面了，这会儿，他心情怎么这么好？
其实，她没什么想要的，除了一样。
她迟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想了想。
“父皇，女儿只想要一样东西，为我的母后正名！”
高公公浑身一个机灵，先皇后在宫里是禁忌的话题，洛风宁如此提出来，昊帝的笑容僵直在脸上。
他好心的凑近洛风宁，小声的提醒。
“公主，快和陛下陪个不是。”
话被洛风宁直接忽略，她毫不客气的昊帝对视，昂起头，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这股执拗，像极了她的母亲。
昊帝的眼眸眯起，眼中流光回转，想起当年她的模样。
他还记得，初见她的时候，他惊叹，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女子，不仅倾国倾城，更是绝世无双。如果没有她，也许整个冥月帝国都会被上古凶兽践踏。
江山为聘，他终于将心爱之人娶了回来，可是她却已经命不久矣。
更不能令他接受的，她可以为了整个冥月国献出生命，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昊帝的表情是痛苦的。
他很清楚，所为的出轨是其他嫔妃的蓄意陷害，可是四年来，他内心的煎熬致使他再也无法容忍，于是他背弃了他曾经许她一生的承诺，赐下了毒酒。
他原本以为，她会辩驳，可是她却是笑着欣然接受。
金色的琉璃杯装着的毒酒，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用绢丝制成的手绢轻轻擦了擦嘴角，将那杯子放在了托盘上，静静躺在睡塌上看着自己的女儿，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早朝才进行了一半，昊帝听到她喝下毒酒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冲向了栖梧宫。
他冲进栖梧宫，看到静静躺在卧榻上的她，全然崩溃。
“灵儿，对不起，对不起……”
他冲进去，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噙着泪花。
然，她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这样也好。”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四个字，看着她含丨着笑，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内心也随之逝去。
就算是最后，她对他都没有半点的留恋。
这让他耿耿于怀，以至于再也没有踏足过栖梧宫，也不许宫里任何人谈论。
将洛风宁送得远远的，他不想再触及和她有关的任何事物。
如此痛苦的眼神，不禁令洛风宁心中一颤。
终于，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只是淡然一句。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话落，昊帝起身，洛风宁移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心里明明知道，我的母亲是无辜的！她为了你的江山，油尽灯枯，早就命不久矣，你却让她不得善终，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
在你眼里，只有有价值的，你才会另眼相看，至于没有价值的就会一脚踢开。
我母亲是这样，皇贵妃是这样，现在，你又开始利用我和裕王，还有你的其他子女！
你从来都是自私自利，冥月国有你这样的君主，才是整个国家的悲哀！”
她字字犀利，一下将昊帝说得哑口无言。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还从来没有人将他骂得如此一文不值。
眼底燃起怒意，他扬起手，就朝洛风宁的脸打去。高公公吓得缩在一边，捂住了眼睛。
并未听到“啪”的声音，他才缓缓睁开，见洛风宁小小的身躯，站在昊帝的对面，不卑不亢。一手握着他的手腕，眼里可以喷出火来。
“怎么，被说中了，还要打人不成！父皇，你以为时至今日，你还可以将我如何！”
她的声音冷了下去，另一只手中，红光一闪，苍焰长鞭赫然亮相。
眼底，冰霜凝结，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情感。
高公公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过来劝阻。
他抓着洛风宁的手，摇了摇头。
“公主，您别这样，好歹他是你的父皇啊。”
呵！
洛风宁冷冷一笑。
“这样的父亲，简直是我的悲哀！”
昊帝的内心一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看他的。
盛怒的脸上，透出悲凉。
所为孤家寡人，或许就是他现在这样吧。
他颓然的垂下手，什么也不说，带着高公公缓缓离开。
洛风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现他已经有一点佝偻了。
“果然是一只无情无义的小狐狸，对自己的父亲都能这么冷酷。”
门口传来掌声，夜离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