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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摇头。
郁默勋：“还是因为他工作忙？”
“嗯。”
郁默勋：“……”
虽说封庭深最近投资上动静确实挺大的，但再怎么忙，照理说也不可能忙到连抽半个小时出来跟容辞离婚的时间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况，他都要以为封庭深是故意拖着不肯跟容辞离婚了。
不过，就是因为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况，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拍了拍容辞的肩膀，说道：“那就再等几天，要是他真的到抉择期结束都还没时间，就直接起诉离婚。”
容辞......
夜色如墨，城市在霓虹的映照下依旧不肯安睡。容辞靠在贺长柏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可她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封庭深不会轻易罢手。
果然，第二天清晨，一则热搜悄然冲上榜首：【#容辞品牌涉嫌抄袭国外设计师作品#】。附带的是一组对比图，将“破晓”系列中的几款主打设计与三年前一位意大利新锐设计师的未发表草图进行并列展示，角度、线条、结构竟有七分相似。舆论瞬间炸裂。
“我就说嘛，一个离婚女人怎么可能突然爆红？”
“抄袭惯犯了，之前就有传言她在贺氏任职时剽窃同事创意。”
“等着吧，迟早要翻车。”
工作室里，季倾越气得脸色发白：“这根本是栽赃！那几张草图从未公开过，连设计师本人都只在私人社交圈提过一嘴，怎么偏偏这时候冒出来？”
容辞坐在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神却异常冷静。“是谁放出的消息？”
“匿名账号，IP地址经过多重跳转，但最后定位显示……曾接入过封氏集团内部服务器。”季倾越咬牙，“是他。又是他。”
贺长柏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冷峻。“我已经联系了国际知识产权律师团队，那名意大利设计师昨天已通过公证声明，明确表示‘破晓’系列与其构思无关，并愿意出庭作证。同时，我们调取了你从初稿到成衣的所有设计日志、时间戳和云端备份记录，完整链条已经提交给媒体。”
他走到她身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别怕，这次我不只是陪你扛，我要让他亲手把自己送进深渊。”
发布会后的第七天，真相大白。
那名所谓“被抄袭”的意大利设计师在接受专访时坦承，自己确实曾在私人聚会上提到过类似概念，但并未形成完整设计，更无任何专利申报。而真正令人震惊的是??他承认，自己收到了一笔来自匿名账户的巨额汇款，条件是配合发布“证据”。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
紧接着，贺氏集团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宣布正式对封氏提起反不正当竞争诉讼，索赔金额高达二十亿。与此同时，三家国际权威时尚认证机构联合出具报告，确认“破晓”系列为原创作品，且具备极高的艺术价值与技术创新性。
封庭深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是以“幕后操纵者”的身份。
他的形象迅速崩塌。曾经被誉为商界传奇的男人，如今成了打压女性设计师、滥用权力、恶意抹黑对手的代名词。社交平台上，无数女性发声支持容辞，#我信容辞#话题阅读量突破五十亿。
而在这场风暴中心，容辞却异常平静。
她在个人微博发布了一段视频，没有化妆，素颜出镜，背景是她小时候住的老城区小屋。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早逝，母亲靠缝纫机养活我。小时候，我常趴在窗边看对面裁缝铺里的老师傅剪布、走线，觉得那是一种魔法。后来我考上美院，被人嘲笑‘乡下丫头也配学设计’；再后来，我嫁入豪门，却被当作花瓶、附属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出现在作品署名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镜头。
“但我从未放弃。哪怕流产那天，我在病床上还在画草图；哪怕离婚后，我一个人住在出租屋改版到凌晨三点。因为我相信，只要我还敢做梦，就没人能替我定义人生。”
视频结尾，她轻声说：“我不是为了复仇而来。我只是想告诉所有和我一样的女人??你可以受伤，可以跌倒，但永远不要忘记，你原本就该站在光里。”
那一刻，无数人泪目。
***
一个月后，巴黎时装周官方发出特别邀请，特邀容辞作为压轴嘉宾发布“破晓?终章”高定系列。这是近十年来，首位非法国籍独立设计师获此殊荣。
出发前夜，贺长柏为她整理行李，忽然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只丝绒盒子。
“这是……”容辞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碎钻的胸针，形状宛如晨曦穿透云层的光芒。
“我让工匠用了三百二十七片微型镜片拼接而成，每一片都来自你最初那件‘破晓’主秀裙的残料。”他握住她的手，“它叫‘黎明之刺’，不是用来防御，而是提醒你??你曾被黑暗吞噬，但最终，是你刺破了黑夜。”
她眼眶发热，将胸针别在心口位置，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眸光骤亮，声音微颤：“你说真的？”
“嗯。”她笑着点头，“我不想再等了。十年前你错过我，十年后我差点错过你。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地成为你的妻子，让全世界都知道，贺长柏爱的女人，名叫容辞。”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嵌进骨血里。
“我等这一天，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
巴黎，卢浮宫侧厅改造的秀场外，红毯绵延百米。全球顶级媒体齐聚，闪光灯如星河倾泻。
当容辞身着纯白高定长裙现身时，全场屏息。
裙摆由数千根手工编织的银丝构成，行走间如同流动的月光。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胸前那枚“黎明之刺”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宛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
贺长柏坐在第一排，西装笔挺，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不曾移开半分。
音乐响起，T台尽头缓缓升起一座水晶装置，形似断裂的锁链与展翅的蝴蝶交织而成。模特们依次登场，每一套服装都在讲述一个关于破碎与重生的故事??撕裂的蕾丝象征婚姻的裂痕，金属骨架代表内心的支撑，而最终压轴的婚纱，则通体由可降解环保材料制成，轻盈如雾，象征着新生。
主持人登台，用法语宣布：“本次大秀结束后，容辞女士将正式成立个人基金会，致力于帮助遭受情感暴力与职场打压的女性设计师重返行业。”
台下掌声雷动。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之时，舞台灯光骤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向入口。
贺长柏起身，一步步走上T台。
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木盒，单膝跪地，当着全世界的面，打开盒盖??一枚定制婚戒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之上，内圈刻着两行小字：**“你是我唯一的破晓，也是我永恒的归途。”**
“容辞。”他的声音透过翻译器传遍会场，坚定而温柔，“我不求你原谅过去的犹豫，也不奢望你立刻答应。我只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实的依靠。”
她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然后，她伸出手，主动接过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我说过，换我来追你。”她微笑着，声音清亮，“而现在，我决定，和你一起走到终点。”
全场起立鼓掌，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
而在遥远的国内，某栋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封庭深独自站着，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电视正播放着巴黎时装周的直播画面，镜头一次次对准那枚闪耀的戒指、那张光彩照人的脸、那个始终凝视着她的男人。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容辞抱着膝盖坐在别墅阳台，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
当时的他冷笑：“爱？不过是资源交换罢了。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和地位？”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擦掉眼泪，转身离开。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死了心。
而现在，她活了。
活得耀眼，活得自由，活得让他再也触不可及。
他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终于低声说出那句迟到了十年的话：
“对不起。”
可惜，她说过，她不再需要道歉，她只需要未来。
***
半年后，容辞与贺长柏在瑞士雪山脚下举行婚礼。
没有奢华排场，只有至亲好友见证。仪式简单却庄重，牧师问完誓词后，贺长柏忽然拿出一本旧书??正是当年她流产住院期间收到的那本诗集。
“我每天都在读它。”他说，“每一首都让我更懂你一点。今天，我想为你念一首新的。”
他翻开扉页，轻声诵读：
>“你曾是困在暴雨中的鸟，
>我愿做你翅膀下的风。
>你曾是埋于废墟的光，
>我愿做你破土而出的梦。
>爱不是拯救，而是并肩；
>婚姻不是终点，而是启程。
>从此山河远阔，人间烟火，
>我只与你，共度朝暮。”
容辞泪流满面，扑进他怀里。
远处，雪峰皑皑，朝阳初升，金色光辉洒满山谷。
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如同命运终于完成的闭环。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封庭深递交了辞呈，辞去封氏集团董事长职务，悄然出国。
临行前，他在机场停留片刻，抬头望天。
一架飞往苏黎世的航班正划破云层，驶向远方。
他默默举起手中的登机牌，看了许久，终究没有登上那架飞机。
他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而属于容辞的黎明，早已照亮了她前行的每一步路。
她不再是任何人附属的影子，她是自己的光。
也是别人的太阳。
这一生，她终于被真正地、彻底地、毫无保留地爱着。
而这份爱，来得虽迟，却从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