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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辉的嘴角抽了抽，半天说不出话。
韩云瑶低下头，唇角压不住的往上翘。
看来是祖母的愚昧惊到了大哥。
“敢问祖母，这天下谁最大？我们韩家可是能一手遮天？”好不容易，韩云辉发出声音。
韩云瑶猛地抬头，看向韩云辉。
大哥这是被气得语无伦次了呢，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咳咳，她是不是该同情可怜的大哥？可是，她就是想笑是怎么回事？
“……”韩老夫人只剩了瞪眼的份儿。
“祖母深居内宅，不谙世事，但也应该晓得现下的形势，子都深得圣心，将来不知要到哪一步，不管怎么说，得罪他都是不应该。再有，菲儿一个姑娘家，不管场合与人争吵，是不是失仪？若落下一个娇蛮无理的名声，以后如何论的婚嫁？如今祖母一心只想惩罚瑶儿，实在是害了菲儿啊！”
韩云辉一番话说完，不止韩老夫人与楚氏，韩云瑶也呆了。
平日算是寡言的韩云辉如此这般，实属罕见。
韩云瑶忍不住偷偷的想，或许，韩云辉的激动是为封子珞？
转眼看见韩云辉关切的眼神，韩云瑶心虚了。
她两世为人，时时带着谨慎小心，连亲情都要考量几分，看来，是她错了。
“哥哥……”韩云瑶喃喃出声。
“祖母，此事瑶儿不该受罚，至于菲儿，我再去寻些大夫，仔细将养诊治就是。”
说罢，韩云辉看向雨燕：“还不带姑娘回去。”
“是。”雨燕急忙上前，搀住了韩云瑶。
看着兄妹两个离去，韩老夫人呆坐了半天，捂住心口大声咳起来。
“姑妈。”楚氏有些慌，轻轻拍着韩老夫人的背。
“还不是你！”韩老夫人一把推开楚氏，“平时对菲儿太过娇惯，这下可好，丢脸丢到了外人面前！”
楚氏低头垂泪，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喝下热茶止住咳嗽，韩老夫人道：“罢了罢了，你快回去照顾菲儿吧。”
楚氏应是，转身走出了襄福堂。
一只脚跨出去，楚氏已然变了脸色。
刚刚的委屈伤心不见，楚氏的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闪出阴冷的目光。
看来，往后的日子她不能指望姑母了。
要想在这个家里有地位，还要靠她的丈夫，可惜，那人是她的丈夫，她却不是被明媒正娶的妻子。
一路想着，待到了落霞居，楚氏再次变了面孔。
当着女儿的面，她只是个慈母。
迎接楚氏的，是一只迎面飞来的绣花鞋，紧接着，变了声调的尖利嗓音响起。
“都是废物，都给我去死！”
楚氏大惊，急忙忙冲到里面，和两个丫鬟一起按住了发狂的韩云菲。
落雁跪在地上，头几乎挨到地面，颤抖着直不起身体。
“娘，娘，我好痛……”看见楚氏，韩云菲稍稍恢复了些神智，扑到楚氏肩上嚎哭着。
一面轻声安抚着韩云菲，楚氏一面将屋子里看了一圈，这才发现跪着的落雁。
“这是怎地了？还不起来，给姑娘拿块湿帕子去。”
“是。”落雁挣扎了挣扎，自地上爬了起来。
楚氏倒吸了一口气。
落雁脸上流满了血，甚至血迹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一个小丫鬟瞅着落雁，咬咬牙跪到楚氏面前，道：“姨娘，刚刚姑娘拿剪刀划破了落雁姐姐的头皮，落雁姐姐她……还请姨娘做主，给落雁姐姐寻个大夫吧。”
“胡说！”楚氏惊叫一声，斥道：“菲儿她正病着，哪有什么力气拿剪刀，是落雁不小心跌了一跤！”
小丫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