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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晨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摇晃不定。
“难道我不能知道吗？”
“不是，只是属下觉得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知道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只是平白让人心情不好罢了。”
“你这样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呢。”冉汐嘴角一扬。
“属下暂时还不能确定裴楚楚的存在会不会影响到您和少爷之间的感情，如果真的因此让您同少爷生了嫌隙的话，那属下就万死难辞了。如果您一定想知道的话，那务必先听属下一言。”
“好，你说。”她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一种预感。
“无论少爷曾经有着怎样的经历，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但是在遇到您之后，少爷他变了很多。有些时候，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少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了这么多、成长了这么多。无论少爷在没有认识您之前遇到过怎样的人，但是在现在，我可以保证，只有您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最唯一的那个人。”
“……”
“您还是想知道关于裴楚楚的那些事情吗？”
冉汐皱眉，他该不会要说，在没有认识她之前，裴楚楚就是慕岑最重要的那个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是有点不想知道了。
再次对上唐晨予的目光，冉汐的心中却燃起一片亮光。
——她会是慕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无所谓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除非她不信任慕岑，不信任自己对于他的重要性。
如果她介意曾经慕岑的身边有一个裴楚楚，那以后也会怀疑慕岑的身边会不会出现别的女人。
而即便方才唐晨予说了那样的话，她也没有半分怀疑。
所以，不管曾经裴楚楚对于慕岑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那都已经是曾经了。
“嗯，告诉我吧。”
唐晨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惊讶过后，却不禁与她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的想法也正好相同呢。
“裴楚楚是少爷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裴家夫妇原本便是慕家上任家主、也就是少爷父母的好友。也借着这个理由，在裴楚楚的父母去世以后，傅胜完一直对她也多有‘关照’。”
冉汐一哂，“向对待慕岑那样吗？”
“差不多吧。只不过他对少爷是一直在压制本性，而对于裴楚楚，却更像是一种利用。”
“那慕岑和裴楚楚之间呢？”
“如果您想听实话的话。”
“当然要听实话。”
刚才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的时候，冉汐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可能性有二，要么她足够信任慕岑，要么就是对慕岑不够重视。她犹豫了两秒，觉得自己应该是前者。
既然二人是从小就认识的，又是同病相怜的青梅竹马，那么感情不管有多好她都不吃惊。
哪怕下一句唐晨予告诉她裴楚楚是慕岑的未婚妻或者前女友，她也……e应该还是会惊讶的。
“裴楚楚，可以说是少爷年少时最好的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尤其是在双方都失去父母以后。少爷有没有喜欢过裴楚楚，我不清楚，但是裴楚楚对少爷肯定是有男女之情在的。”
“你不知道慕岑喜不喜欢她，却敢说裴楚楚喜欢慕岑？那她表现得是有多明显啊？”冉汐玩味地笑了笑，“难不成还是不敢说实话？”
“属下是真的无法猜测。裴楚楚明显地表现出对少爷的喜欢也是在情窦初开的时候。而傅胜完也有意利用这一点，让二人接近。但在同样的年纪，少爷已经知道傅胜完的叵测居心，从那之后就和裴楚楚保持距离，越走越远。”
看着唐晨予认真的表情，似乎是害怕她怀疑自己在替慕岑隐瞒什么。
冉汐的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那，慕岑知道那个叫裴楚楚的女孩儿喜欢她吗？”
“属下不敢断言。或许您亲自去问少爷比较好。”
“这样……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不管少爷有没有喜欢过裴楚楚，但在意识到傅胜完并非表面善类以后，便远离了裴楚楚，不再主动和她来往。光凭这一点，属下至少可以说，少爷就算对她有感情，这份感情的重量也不足一提——如果和少爷对您的心意相比的话。”
冉汐欣然地扬起下巴，“我明白的。至于今天我找你问的这些事——你告诉他也没关系。顺便也告诉他，我不会怀疑他和裴楚楚有没有旧情，也不在乎有没有。知道了这件事，只会有利于以后傅胜完用裴楚楚来对付我的时候让我没那么被动。”
她的语气沉稳而冷静，不经意间就散发出一种胸有成竹的从容感。
这是其他女子身上很少见的迷人之处。
唐晨予甚至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冉小姐，您真的心里没有感觉不舒服吗？对于裴楚楚和少爷的事情……”
“有什么可不舒服的？你不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裴楚楚吗？就算喜欢过，为了反抗傅胜完也毅然放弃了，这种喜欢能算得了什么？”
唐晨予哑然失笑，“是呢……”
“我知道他喜欢我，裴楚楚最多也只能是他的曾经。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无所谓，我就更不在乎他和裴楚楚的关系了。”
冉汐话音落下，便感觉空气中有异样的波动。
唐晨予似乎有些慌神，“冉小姐您不在乎少爷吗？”
“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可在乎的。你觉得我冉汐是那种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天哭地的女人吗？”
“呃……”唐晨予的嘴角抖了抖。
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不敢回答。
他毫不怀疑冉汐的话。因为她无论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
就算知道了自家少爷的身份后，居然能够那样坐怀不乱，就已经让人震惊至极了。
她莞尔，“我知道慕岑对我的感情，我也不会辜负他。但如果他不爱我了，结果也只不过是各自潇洒地从彼此的生活中离开。爱情这种东西，是不错的调剂，但不是必需品。”
她不是不爱，只是将爱看得很轻。
尤其是自己父亲这个“前车之鉴”在前。
比起爱一个人，她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慕岑的爱，她视若珍宝，但若没有，也不会让她的人生黯然失色，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