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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
阮信秋趁着妆发离开,抓住了姜知的手。
少了林欣，剧组的进度越来越快，拍摄速度快了,各个部门的转动也变得快了起来。
姜知忙,阮信秋也忙。
生日宴过后几天他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姜知的手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阮信秋捏来捏去，仰着头脸上是角色黑化后的妆容,但眼睛却亮闪闪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什么黑化的影子。
“你以为在捏面团。”
姜知抽出了手,打趣的方式正好掩饰了她心里的尴尬情绪。
到现在她都没想通梁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气氛刚好他酒劲没消,她恰好在他身边,还是因为出于前夫的自尊心,想给她一个教训。
但就因为那么一个吻,她既不知道如何面对梁迄，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阮信秋。
虽然吻不是她主动,但在交往的时间里出现了这种问题。
他们两个该是要分手吧？
“信秋……”
梳化拿了新道具进门,阮信秋朝姜知眨了眨眼,坐正继续试装扮。
阮信秋这个角色黑化的戏份是后面加的,造型之前没设定好，所以只有抽时间来定妆。
姜知倒阮信秋倏然惊醒，双眼眯瞪瞪地看着姜知。
“我好困……”
抵着姜知的手心，阮信秋打了一个过长的哈欠。
戏份加多，赵导对他的要求也多了不少，为了珍惜难得的机会，阮信秋每天醒来就开始琢磨他的戏份，正式拍摄前他通常已经先练了十几遍。
“赵导觉得今天的戏不对，让编剧琢磨着修改，我陪到了现在。”
阮信秋的语气有些委屈，“你是不是等了我一下午。”
姜知声音哑了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阮信秋脸上没卸干净的妆，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姜知把他领进房间，找了棉球蘸了卸妆油：“把眼睛闭上。”
阮信秋乖巧的闭上眼，感觉棉花轻柔的在他眼周扫过。
“妆发组也太不负责了，就是随便给你擦了擦。”
棉签一下子就黑成一团，姜知用卸妆巾扫过他的鼻翼，全是残留的粉底。
阮信秋嘴委屈的嘟起，他才不会告诉姜知，是他让妆发卸快一点。他本来想赶着跟姜知吃个晚餐，谁知道还没出化妆间人就被赵导捉走开会。
“小知，你准备好了吗？”
感觉脸上不在有“啊啊啊啊，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姜知暴躁的撕扯着被子，把梁迄骂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他发神经吻她，她现在怎么可能纠结成这样。
不管是分手还是说实话，她都不敢跟阮信秋开口。
*
临近中秋，整个剧组都呈现出一股躁动，赵导笑话他们像他上小学的女儿一样，一点都沉不住气。
姜知觉得人不管到几岁，对待假期都是很难沉得住气的。
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咸静的语音电话，咸静在手机那头一样样的给她数准备的菜色，差不多全都是她爱吃的。
还说梁叔叔买了很多烟花，等着她回家放：“咱们都五年没有过节了，阿姨想跟知知一起看月亮，放烟花。”
咸静一撒娇，姜知心化成一滩水。
所以她跟剧组的大部分一样，整个人呈现亢奋的状态。
最后一个补拍镜头结束，姜知听到几声压抑的欢呼。
赵导大手一挥，提早放了他们。
演员先走，之后只妆发，姜知他们组是最后善后的，忙了两个小时收拾道具，姜知到了停车场，发现阮信秋已经在车边等着了。
周围虽然没人，姨一定会多想。
“我给时臣哥发个信息，让他不要压榨员工。”
阮信秋皱了皱鼻子：“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你要是去家里太快，我要是出门阿姨会多想。”姜知没有隐瞒她现在住的地方是梁家，而她从八岁就开始暂住。
阮信秋接受了她的理由，住在别人家总是不方便的：“以后有合适的时间，我去拜访阿姨，到时候阿姨就放心把你交给我了。”
姜知觉得阮信秋大概忘记自己比她小六岁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她真不知道咸阿姨会不会放心。
反正她是一直没敢提。
“回家以后，我会试着跟阿姨提一提。”阮信秋是认真跟她交往，她当然也要把诚心摆出来。
“代我向哥哥还有阿姨们问好。”
姜知想梁迄大概不怎么想听他的问好。
想到回家大可能要面对梁迄，姜知觉得自己身上就像是有无数只的蚂蚁在爬。如果不是梁叔叔和咸阿姨在家，她觉得跟阮信秋待上三天的提议也不错。
阮信秋停的位置离梁家有一段距离，姜知正想下车，阮信秋的吻就压了下来。
两人刚刚都吃了薄荷觉从他身上散发笼罩周围。
梁迄的声音哑的像是从嗓子挤出：“姜知，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低哑好听的嗓音咬牙切齿，不复原本的矜贵傲慢，带着一股生嚼人血肉的野蛮。
姜知努力的吸气，能进入她身体的气流却越来越少，有那么一瞬间，姜知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梁迄松开了手，但姜知的呼吸依然维持在一个缓慢的频率，大脑因为缺氧变得迟钝麻木。
明明是梁迄露出杀人的目光，为什么说是她要他死呢，姜知的眼睛发酸，委屈从心里涌入四肢，她的神色委顿可怜：“我怎么可能舍得梁哥哥死掉。”
她一直都把他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
梁迄是什么时候从她面前的走开的她不清楚，等回到房间看到镜子，她才发现自己的脖颈上多了一个牙印。
发着鲜红的颜色，吮吸不是主要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牙印的标志更加鲜艳。
姜知在床上浑浑噩噩躺到了八点，听到咸静的声音才收拾起了床。
现在这个天气，穿高领的薄毛衣不算奇怪。
“在剧组是不是很累？”咸静心疼的摸了摸姜当所有想拥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喜欢和真实就变得弥足珍贵。
她不顾一切的追求梁迄，或许就是因为把咸静的话记得太清楚。
放纵感性压倒理性。